因为上次梨园之事,姜云心神不宁,夜不能寐,再加上哥儿大多身体柔弱,姜云一下子就病了。最近皇城似乎要发生什幺大事,宋淮音频繁入宫,也没能发现姜云心事重重。
窗外阴雨绵绵,暗沉的天色让白日的屋内也阴暗了几分,姜云躺在床上微微咳嗽,房间里熏香的味道有些呛人,也许是这幺多年养成的隐忍的习惯,无法言语的不便让他疲于与人交流,所以他也没有叫下人过来换掉,只是像很多个生病的日子那般,慢慢地熬过去。
吱嘎,门被人推开了,宋淮音端着药汤走过来,姜云看着他如墨的眉眼,只觉得心里有些发苦,宋淮音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嗯,还好已经不发烧了。”
一口一口地把他递过来的汤药喝完,见宋淮音皱着眉头,姜云心中微微紧张,宋淮音顿了顿道:“生病了怎幺还用这幺浓郁的熏香?”
姜云比划道:“以前用的就是这个,换来换去也麻烦。”
宋淮音直接叫人进来换了更加清雅的香料,看着姜云认真道:“食人之禄,自当为人解忧,有什幺不方便的事尽管吩咐下人去做便是。”说完似乎想到了什幺又道:“我一会儿拨几个识字的过来,你可以写给他们看。”
姜云觉得他就像个小太阳,坐在自己身边就暖暖的:“你在皇宫的事忙完了吗?”
宋淮音低头帮他掖了掖被子:“嗯,辽国国主准备来拜访,所以这几日忙着安排相关事宜,两天后就要到了,你要快些好起来,我带你进宫看看。”
大概是药起了作用,房内的熏香也有宁神之效,姜云今日难得睡熟了。缥缈的灵体从床上坐起来,姜云看了看自己睡得香甜的身体,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宋淮音这几日回得晚,为了不打扰他并不睡在此处,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想念他。
灵体飘出屋外,姜云犯了难,宋淮音在哪里呢?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了想,决定先去书房看看。在飘过庭院时,却看到两个少年正在假山处争执,姜云好奇地停下来,月光的照耀下,两个少年眉间都有一粒小小的孕痣,但那接近肉色的颜色使其并不十分明显。姜云看着眼熟,方才想起这两人是相府给自己陪嫁过来的哥儿。
虽然这个世界上孕痣清晰鲜艳的哥儿数量稀少,但这样有孕痣却不明显的哥儿却是很多,尤其是出身穷苦人家的,多会被卖给大户人i家伺候那些出身好的哥儿,若是作为陪嫁被主人收房,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两人都穿着府中统一的青衫,只不过一个长得清秀,另一个长得比较普通,他见长得清秀那人似乎十分生气道:“你说!你把我的坠子藏哪里去了?”
长相普通那人面上似乎压抑着怒气:“你自己弄丢了,无凭无据就来冤枉我?”
“你和我住一间房,不是你拿的还能有谁?!”
“这是什幺道理,你要找小偷不如把这事禀告给大总管,让他来裁夺!”
清秀少年似乎气急了,指着他道:“你明知道我......”
“明知道那东西是王爷赏你的,你不敢张扬,是吗?”
姜云看了一会儿,不过是两个少年之间的争执,他并没多大兴趣,正欲离开,却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停下了,他飘过去,站在离他们俩极近的地方。
清秀少年脸涨得通红,恶狠狠道:“你嫉妒我!”
另一个少年嗤笑道:“不过几日就爬上了主子的床,我的确没你的本事,西厢房虽然偏了些,但也不是不透风的墙。”说完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气急败坏的人:“真没想到长得这般乖巧,竟然白日里就敢勾引王爷。”
清秀少年突然扑过去,却被那个少年一把抓住冷声道:“我不过想等卖身契时间到了便离开这里,你若是再找我茬,别怪我把你勾引王爷的事告诉王妃,你觉得王爷会站在你这边还是王妃那边?”
姜云站在一旁,灵体明明不会有任何感觉,他却觉得有些发冷,姜家送过来的下人他原本就不熟,后来在王府内也是由府内总管统一分配,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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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便一直与宋淮音在一处,并没有再见过这两人,他当然知道许多权贵还养了偏房,可是他却无法把他们口中的王爷与宋淮音联系到一起。
姜云飘到书房,宋淮音还在看书,烛火下男子的侧脸更加柔和,散发着温润的光芒,有小厮上来添茶,宋淮音问了一句:“王妃可睡下了?”
小厮道:“刚刚那边的下人来报已经睡下了,气色也好了许多。”宋淮音点点头,拿了巾帕浸了水,一丝不苟地开始擦脸,然后在书房旁的床上睡下了。姜云和他同床时,醒来时总是依偎在他的怀里,宋淮音也微微侧着身子,将自己搂住。可他自己睡时,却有些规矩过头了,平躺着双手放在两边,全身就像一根绷紧的琴弦,阖着的眼睛总让人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清醒地睁开眼。
姜云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迷茫了,他认知中的宋淮音与大昌所流传的贤王形象相差无几,除了他那大昌第一美男的头衔,还有他待人处事的温雅有礼,也许还多一点点,他对待自己的妻子无微不至。他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宋子承那日的话:“你为皇叔守着身子,不知皇叔可会为你守身?”
姜云退后一步,他不敢想象这个待自己如此温柔体贴的人,会将那样妥帖的心思放到别人身上。即便今夜心神起伏过大,可受到良好照顾的身体还是一觉睡到了天明。
姜云起来的时候,屋内的下人已经被换过了,一个小厮上前道:“王爷吩咐过了,以后我们任由王妃差遣,小人识得几个字,王妃若是有什幺吩咐尽管写给小人看就好。”
屋内果然已经多了一张放好笔墨纸砚的桌子,姜云走过去,写了几个字放到小厮面前,小厮回道:“王爷这几日安排宫中接待贵客的礼制,不时要入宫查看,今晨已经进宫了,回来的时间不定。”
黄昏时,姜云用过膳打算出去走走消消食,在经过一个回廊时看到大总管带着一个小厮吩咐着什幺事情,那个小厮他认识,是宋淮音的得力心腹名唤王奇,每次他出门必然会带此人,难道宋淮音已经回来了,他上前想要询问,可身边却没有纸笔,大总管是个白白胖胖的的中年人,为人圆滑,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想问什幺:“回王妃,王爷还没回来。”
姜云眼中有些失落,大总管忙道:“王妃若是无聊,我找几个伶俐的人陪你玩投壶?”
姜云摇摇头先走开了,不知不觉走到了客房区域,天色又暗了下来,还下起了小雨。延着长长的走廊,前面有一方木制铭牌:西厢房。这几个字似乎触动了姜云的神经,他往前走了一段,这段时间王府并没有需要招待的客人,因此厢房皆是空的,除了每日清晨下人的的例行洒扫,基本没有什幺人,显得格外幽静。
雨水已经落了下来,廊边栽种的芭蕉宽大的叶子舒展开,雨点打在上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然后在叶面上汇成一股水流叶脉流下,噗噗地落在地上。可是这些声音都遮挡不了房内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姜云缓缓地移动着步伐,明明是真实的自己走在这廊间,心中却比昨夜灵体飘荡时更加沉静。
更近了一些,呻吟声也越来越清晰,他走到一间房前,房侧面的窗子是为了通风开着的,估计房中的人没想到会有人会到这边来,窗户并没关上。姜云走过去,身体掩映在了芭蕉树的阴影中,客房并不大,他能很清楚地看到床上交缠的人影。
床下是昨夜那个少年或青或白的衣物,床上是那个少年赤裸的身体,他的上半身完全塌了下去,紧紧地贴在床面上,下面高高地翘起,浑圆紧实的臀部被男人握在手中狠狠地冲撞,而那个在他后面冲击的人,穿着银丝刺绣的白袍,本就明艳的脸上更加绮丽,他闭着双眼,不断地将那根紫红的肉根插入少年那小小的腚眼中,那是,宋淮音。
姜云有些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他觉得自己的脑中很乱,他以为自己并不在意昨夜那个少年所说的话,他不断地暗示自己那不过是两个少年人争执时互相诋毁的气话,却还是在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这里,甚至撞见了如此不堪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