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何斯言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陆万川抢救无效过世了。
因为切开喉管插着呼吸机,陆万川最后的时刻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葬礼的事情早有准备,所以陆家上下应对的妥当。
出殡那天阴雨绵绵,黑云密布,晚秋的天气寒风萧瑟。
虽然何斯言没有正式进陆家的门,但他和陆万川的事陆家上下都知道,陆万川又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相好,扮演遗孀这件事自然是落在了他身上。
陆家原本富丽堂皇的大厅肃穆一片,陆万川黑白的遗像挂在案台上,浓郁的香烛味道弥漫。
何斯言腰背挺直的跪在柔软的蒲团上,穿着一身庄重的烟灰色的西装,低垂着头,微长的黑发耷在瓷白的脸颊,隐约可见红润饱满的嘴唇,影影绰绰的看上去颇具风情。
大部分宾客是第一次见到他,眼神隐晦的交流着,怪不得陆万川能让何斯言进启泽集团,的确是个美人。
只是可惜现在陆万川死了,不知道这美人的以后的命运如何。
陆执忙着招待陆家的亲戚,一早上两个人没顾得上说几句话,终于逮住了机会,陆执烧纸的时候跪在了何斯言旁边,低声说:“一会到洗手间来。”
何斯言没说话,睫毛颤了颤,冥币的火光烤的手背炙热,过了几分钟,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灰尘,缓步走向了洗手间。
一推开门,陆执握着他的手腕拉了进来,何斯言还没反应过来,被死死的压在了门后,陆执的手在他身上急躁的探索,低头吻了上来。
何斯言“嗯”了一声,陆执的嘴唇很凉,伴随淡淡的薄荷烟味,不知道陆执抽了多少烟,没有反抗这个激烈炙热的吻,轻轻的拍了拍陆执的肩膀以作安慰。
陆执却像是怕他逃跑一样,用力的压制着他的四肢,使劲的吻着,或者说是啃着何斯言的嘴唇,牙齿牵扯着柔软的唇瓣,像是第一次接吻的人不得要领。
近距离何斯言可以看到那双眼底的血丝,心底叹一口气,逆来顺受的接受了这个吻。
分开的时候,陆执微微换着气,用额头抵着何斯言的额头,轻声说:“每个人都想找我攀关系,真烦。”
“你的烦恼是多少人的期望,外面的人巴不得能烦一烦。”何斯言眯起眼睛说一句。
陆执轻微的哼笑一声,不置可否,“你跪的累不累?膝盖疼吗?”
何斯言瞥他一眼,“当然累。”
那么多人看着,又不能偷懒,只能端端正正的跪着,膝盖跪了一早上已经肿了。
“让我看看你的膝盖。”陆执有些猴急的去扯他的裤子暗扣,声音带了一丝笑意,“他们都替你惋惜,这么年轻英俊的跟了陆万川这个短命鬼。”
何斯言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你还是人吗?这是你爸的葬礼。”
“他不是我爸。”陆执冷淡的撇了一句,掰过何斯言的脸亲了一口,舌尖灵巧的在他的上唇轻轻的舔了一圈,“我只是继承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你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