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蕾刚刚还有的看好戏的心理瞬间灰飞烟灭,“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吧。你离开BC省的时候,从那天开始我就默认了你再也不是我想要守护的人。她嘲讽似地讥笑,“恶人怎么还喜欢先告状,这么多年你可曾想过当初我的感受,我又何曾没有做梦过,寄望着你有一天会回来,回来带着我脱离苦海。Murphy先生,当我那颗只为你而跳动的的心不再跳动,只对你脸红的心情不再存在,只想守护你一个人的美好的占有欲也伴随你的消失而消失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们的过去势必是只能被留在过去了。”杨蕾平和地说出那些残酷的真相和过去,她自己都有些惊讶居然这些话脱口而出地如此自然。
路逸思手中抚摸她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暂时僵硬地消失了,他想到过一万种杨蕾憎恨他的理由,但没有预想到这些似乎不能再平常在描述事实的话,从他曾经有过无数交集最亲密的人口中说出来,是如此的伤人刺骨又现实。他摇摇头,装作自己丝毫没有被影响,不去想那些苦涩,笑着回应“嗯,不假,你说的挺对的,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你用lastname来叫我想要跟我撇清关系,但更加证明你没有放下不是吗。”
“哈哈,请自重吧。”杨蕾忍不住笑了两声,没有否认却有意地浇灭了路逸思点燃的话题,“那些情感早已过去。那时候小,都是小孩子的青涩懵懂的心思罢了。”
路逸思心里默默叹息一声,这回他沉默了没有开口,两人都没有再聊天的意思。
杨蕾看向远处一架飞机起飞,默默不语。她想了想过去的这些年,最开始确实还是难免的心痛和无法接受事实坚信有一天他会回来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日子过得久了,打击让她练就成了现在的麻木不仁了,这些年来到纽约后经历的对于各种狗血和扑簌迷离早已让她学会了虚假地伪装和装作和善好相处。
杨蕾合上了电脑,再也没有那些担心各种项目的截止日期的憎恨心态,往垃圾桶里潇洒又干脆地丢下自己吃剩的垃圾遍径直走向登机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和陌生人随意的寒暄,和自己的生活完全没有关系。
路逸思也没有再跟上来,而是一个人坐着静静看向前方那家已经消失在视线中往远方飞行的飞机。
登机之后,她深呼吸了好几次,让自己彻底放松,调节了座椅靠背和跟空中机组人员确认了过后的菜肴便闭上了眼睛开始修养恢复体力。
她殊不知路逸思就坐在她后面的座位,空姐为他端来了他长期在此航空客制的法式主菜,并毕恭毕敬地又问道,“We’dlovetoserveyoutheseasoningfruitsasoursignaturedesserts,wecurrentlyhavepineapplesandoranges,Whichoneofthesewouldyoulikemetotakeitforyou,Mr.Murphy?(我们乐意给您提供当季的时令水果作为我们的招牌甜品,我们当前有菠萝和橙子,您想要我为您准备哪种呢,墨菲先生)”
或许是害怕她的声音吵醒前面累的不行看起来如同丧尸一样恐怖的杨蕾,路逸思做出了‘shush’的手势,小声开口,“Bothofthemwillbegreat,thankyou.(两个都要就很好,谢谢你)”
空姐沿着他的目光扫向前面已经迷上眼睛的杨蕾,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是公司贵客的隐私,她们无权利知道,也没有权力八卦。
当空姐端上两种水果时,路逸思愣了一瞬,他忽然想起自己确确实实是要了两种水果而不是选择其中一个放弃另一个,他自己都笑了,原来潜意识里的霸道就不会允许让其中一个不属于自己而留给别人。他扑哧一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再次向前方的杨蕾看了一眼。
旁边穿着西装的老白男商业旅客无意间扫过路逸思,却被他那锁定杨蕾的眼神给吓到,那眼神仿佛不是在看杨蕾,而是在看势在必得的猎物一般。
路逸思在起飞前默默给编辑好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不难看出有杨蕾这两个字样,他和对方确认好这次去中国的目的便收起了手机。他转念想到她没有过问他为什么如此巧合地出现在候机楼里,之后在的偶遇,哦不,或许是见面的时候,应该会更加惊喜吧。
想着,他像杨蕾一样轻轻闭上眼睛,等待着十几个小时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