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飞抬了抬眼镜,半信不信道:“真的?”
她几个月前经女儿推荐,来这边给阮灵上课前,提前打听了下温秀的微冷,据说凶肯定是凶的,手段也很老道,不然不会管控这么大个公司没出一点乱子。
只是她接触了几个月后,对温秀为人是有了那么点了解,只是不深。
见阮灵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皱着精致小巧的鼻尖,泫然欲泣,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见者同情,闻之辛酸,共情厉害点的怕是要当场掉泪。
但她还是谨慎道:“不会吧,温老师很好的,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让她生气了?”
阮灵气呼呼的撩起裤脚:“你看!”
她的膝盖微微有点红肿,上面似乎还破了点皮,猩红的血迹由内向外渗着,部分已经结痂。
惨不忍睹。
她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温老师在你走以后总是对我特别凶,她有时候喝醉酒了,晚上回来还会骂我笨蛋,骂我这么努力都考不上清华北大,你要是见到她,千万别跟她提这件事,不然晚上我可能会被赶出门被迫离家出走,只好睡公园去。”
她抽泣又哽咽。
路飞飞不作他想,瞬间母性大发,“我绝对不会跟她说这事的,你放心,以后我会劝她给你作业布置少点,让你休息一下,怎么能这样当家长的!”
“谢谢飞飞老师。”
阮灵哭中带笑,楚楚可怜。
等人路飞飞走后,她坦坦荡荡的拿纸巾把腿上的口红和粉底擦干净。
*
晚上回来时,路飞飞还没走,温秀脱了外套,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她向来对身边人的情绪敏感。
“怎么了?”
路飞飞老师声音颇冷:“没事。”
温秀点点头:“吃饭了吗?”
“吃了。”
路飞飞道:“今天阮灵考得还行,前几天不是中期考试吗,她肯定有点累了,不如给她放天假?休息休息。”
温秀沉吟片刻,点点头。
她对路飞飞老师的建议,通常是采纳的。
这两三个月跟路飞飞打交道,发现她还是挺严格的一个人,她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是可以这样做的。
路飞飞看她衣冠楚楚一表人才,却没想到居然对待小姑娘手段这样狠,平时对员工也就罢了。
她一想到小姑娘的膝盖伤,心头堵了口气,语气硬邦邦道:“我回家了,晚上你别让阮灵在外面吹冷风,小心感冒,还有最近天气冷了,偶尔伤风感冒,在家里准备点红花油。”
温秀不明所以,等她走了以后,她找来阮灵,问:“今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阮灵眨了眨眼睛:“没有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