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温书当时听着就当狗放屁,但是有一段时间,头发长到了不尴不尬的程度,该剪的时候,已经晃到了理发店的门口,最后还是没有进去。
卓温书把推子拔掉放在一边,直接将头伸到水龙头下,用凉水给自己醒脑子。
还不肯醒吗?
别他妈的痴心妄想了。
那个狠毒的女人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一定是她想出来的骗术!
去见吗?不,不要去,她是死是活跟你没有关系。
卓温书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擦干了头发之后真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
下班之后,他照常跟哥们们出去喝酒,但是散摊之后,他还是魔怔一样,出现在了仁爱医院的门口。
卓温书蹲在医院旁边的马路牙子上,呼吸间全是酒气,但是他脸上却带着笑,那笑容里面说不出来的苦涩。
他就算再不想承认,想起来牙痒痒,恨不能把人亲口咬死,恨不能一辈子都不再见她,但是他没法否认,从来没真的接触女人的他,石姣姣是第一个,是被迫也好,是他自己认命也好,那都是他唯一的女人。
是在他心里面浓墨重彩到根本抹不去的女人。
爱和恨,可以单独拥有,但如果交织在一起,那么憎恨得到养料,和它纠缠在一块的爱意,也会随着增长而壮大。
卓温书在泥潭里淹没掉的自己,也是在石姣姣亲手推他进去,也是她亲手把他拉出来。
卓温书蹲在医院的门口,一直等到半夜也没有进去,蹲到双腿麻木之后慢吞吞的站起来,朝着家的方向走。
他还是不相信石姣姣会得什么狗屁的癌症,这又不是电视剧,哪来那么多惊心动魄的剧情。
日子似乎又恢复原先的样子,卓温书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店里面抢着干活,一直到那个小护士再次出现在门口。
“你又来干什么?”卓温书没好气道,“她花多少钱请你?”
小护士张了张嘴,心里惊讶,可面上竟然没露,好歹她也是各种宫斗剧的铁粉,这种程度,还是能狗住的。
不过确实是她又拿了石姣姣的钱,这次石姣姣告诉她,她不用说话。
小护士神色复杂的看着卓温书,半晌叹了一口气,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要是小护士劝他,闹他,描述石姣姣如何的凄惨,如何的想他,卓温书基本就能够确定,石姣姣是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