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可卿心里暗道不妙,难不成自己不仅中了这奇怪的毒烟,还遇上了山间的野人不成。看样子这野人身形高大,野性十足;拿着斧子的手势也是老练熟悉,气量十足。玉可寒眼睛快速的转了转,推测出自己现在浑身发软,单靠着一把子的力气未必是他的对手。为今之计,只有智取了。他不动声色的调转自己体内的真气,来回的在体内游走,驱散毒气。
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他相信自己只要愿意花些时间;那野人未必是他的对手。只不过现在找到那个姓白的樵夫,救出三嫂才是最为要紧的事情;他没有时间在这里耗费。不由得加快了自己排毒的速度,周遭的热量升起;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毒素慢慢的散了出去
对面的那个野人也不发声,只是提着那把斧头静静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半晌,两人就这样相互僵持着,谁也没有先说什么;只有林间的飞鸟,不时地扑腾着自己的翅膀,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静。
终于,那野人失去了耐心;顶着满脸的胡子,嘴角嚅动;粗犷的大声喊道:“你小子这些年的功夫白学了,这么久还没有解开那小小的迷烟;简直是要急死我呀!”
说完,不管不顾玉可寒脸上的惊慌;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一指轻点在玉可寒的印堂穴之上;注入自己气势恢宏的内力,瞬间让玉可寒头脑清醒,浑身舒爽。一气呵成的做完手上的动作,那野人继续站在一旁;笑意盈盈的望着玉可寒。
玉可寒见状,心中不禁有担忧,还有了深深的疑惑;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还要帮自己。而且他的眼神,里面有宠溺和兴奋,更加让他摸不着头脑。整理了自己体内里窜的内力,玉可寒站直自己的身子;以一个防守之姿态对着那人问道:“你这个野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似乎对我很是了解。”
那野人闻言,气急败坏;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般,跳脚道:“你这个混小子,你才是野人呢!竟然对自己舅舅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来,小心天大雷劈。”说完,气鼓鼓的将自己手上的斧子把儿平平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满脸的毛发随着他的气喘吁吁不断的抖动,看起来十分的瘆人。
那人语毕,玉可寒心中更为慌张,舅舅,自己的娘亲不过是个连姓氏都没有的小小宫人;哪里会有什么舅舅!他发掘着自己所有的细胞,仔细的在脑子里来回的搜索着关于这两个字的一切,最终;他在自己十岁之前的记忆里,找到了关于舅舅二字的回忆。
从小,自己就没什么人关心;除了在节庆之日,自己能和母亲一起在泱泱的人海之中看见父皇一眼。可以说是什么亲近的人都没有,后来,三哥遇见了自己;不仅带着他一起玩耍、习武、读书,还带着他一起到处去玩。舅舅,这个词也是当时才接触到的。他的舅舅,其实就是三哥的舅舅;只不过他们从来不把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当成外人,那个年轻俊朗的舅舅,也时常带着他们一起玩耍。还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送给他们当玩具;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却和那些美好的记忆一起,组成了他童年记忆里面最美好的一部分。
“你是阳倚明,明舅舅!”好不容易想起来那个人是谁,玉可寒忍不住大声叫道。眼睛里头泪光点点,显然很是感慨和激动。
“哼!还算是你小子有点儿良心,没把人给忘得一干二净。”听见玉可寒的喊叫,那人显然也十分的高兴;他拿起自己的斧子,站到玉可寒的面前,说道。
“明舅舅的好,可寒一辈子也忘不了;只不过,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当年的阳倚明,和自己的妹妹一样;也是个俊朗的青年,大姜多少的女子,都为了这张魅惑人心的容颜而疯狂。他如今像个乞丐一般的样子,让玉可寒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抓住他健硕的手臂,玉可寒疑惑的问道。
“哪个样子,我这个样子难道不好吗?”半分的戏谑,半分的自嘲;眼神里有明显的闪躲,似乎不愿意正视问题的根本。阳倚明拍拍玉可寒的肩旁,语调轻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