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膝盖匀过气来,起身继续走。
他回国没多久,甚至连市里都没好好转过。这条路是平时坐车从不走的一个方向,他却平白觉得安心,似乎每走一步都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和温暖,却又每走一步都更加无助。
转出一条小径,眼前是一个三岔口,俞川忽然蹲下身去,抱着膝把脸埋进了手臂里。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
俞川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发麻的手臂被人拉着轻轻摇的时候他实际也还未合眼。他只是不知道该怎幺走下一步,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往哪里走。
“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起来吧?”齐衡见他抬起头的时候都摇摇欲坠,把手里的早餐往地上一放,就想先把他扶到前面的小诊所去。
俞川发白的嘴唇微微干裂,额发汗湿着贴在脸上,眼下发青,身上又脏又乱,着实不像个没问题的样子。他似乎没听到齐衡的话,仰头看了看发白的天,怔了半晌,才转头去看眼前穿着挺括的警服的高个子男人。
看着他局促紧张的样子,他缓和了脸上僵硬的表情,突然指了指身侧的东西:
“我能吃你的这个面包吗?”
齐衡是市分局新上任的警员,高大爽朗,年初直接被选拔进刑侦组的。和所有还没实际见到社会最不堪堕落的部分的新任警察一样,他还对工作有着超乎寻常的责任心和热心。
俞川和他说自己来市里找朋友却没事先联系,人家要回老家一周,自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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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把行李丢了,昨晚在公用电话亭打了电话,现在只能等着朋友回来。
齐衡毫无怀疑,他劝俞川报警找行李,俞川坚持不肯:“我自己丢的,而且扔在来的长途车上,肯定找不回来了。”他也就不好坚持。
齐衡家是附近的一个中档公寓,条件不错,可惜地段不好,附近没什幺能落脚的地方,迟疑了一下,他问:“要是不嫌弃,你朋友回来之前上我家住吧?”
闻言,俞川笑着把手伸给他:“谢谢,你别嫌弃我就行。”
齐衡看着他的脸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住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回身小声给组长打了电话报备,带着俞川折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