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九月初九,二九相重,是相府除却三十的年夜,最为隆重的节日,萧老丞相在这一日都要沐浴焚香,在萧家的祠堂为列祖列宗上香,以佑萧氏,取双九长久之意头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上香的乃是萧冶,一来萧冶已行弱冠之礼,二来萧冶是萧丞相老来得的独子,萧冶及冠之时,丞相已是将近花甲之年,有意将丞相之位交予他,在祠堂前为先祖上香,以佑诸事顺遂,以保官场行运
这一日亦是相府的下人最喜欢的一日,老丞相心善,相夫人则信佛,认为世间善缘恶果,自有轮回,这一世做下的善事,便是为下一世积下的福缘,往往在祭祖过后,便将下人召集于祠堂前,或多或少地发放些许银钱,下人拿了银子,心下欢喜,相夫人得了善缘,落下心安
萧冶瞧着这乌泱泱的人儿,几乎是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何玄伊,心惊之余欣喜得要放下端着的礼数,将人揽入怀里,锦袍中的手掌不断攥紧松开,过了许久方才将目光从老男人身形移开,含着笑望向祠堂陈列的先祖牌位
礼数一成,萧冶便迫不及待的拉住了管家,道:“近日府中可有新纳的下人?”
“回少爷的话,柴房的劈柴下人前些日子染了病,便新招了一个,签了三月的身契。”,老管家倚着身子,毕恭毕敬般道
“唤……唤什幺名字?”,萧冶有些微微颤抖着攥紧了手掌,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
“奴才记不太清,少爷可同奴才回管事房,奴才翻看名册簿,便可知晓。”
萧冶便悬着一颗心同老管家去了管事房,确认那身契上的名字是老男人无疑时,方才揣着一番明朗的心境回了房
丞相的独子想要打探一个相府下人的住处,自然是十分容易,入夜后,便来到了下人所住的后院,相夫人平日里心善,不喜责骂下人,下人的住处亦不能亏待,虽小却亦是单独的一间素房,短刃探入门缝稍一使劲,门栓便被萧冶悄声无息的接在掌心,待门栓再次回归原位,萧冶已是进了房内
脱了靴,高大的身形便将何玄伊的脊背揽入怀里,温暖的体温在初秋微凉的夜里很是舒适,何玄伊几乎是本能的便往这处热源靠了靠,黑夜中,萧冶低低笑了笑,便在那袒露的白皙颈侧轻吻了起来,手掌揽着老男人的腰际,掌心的温度不断透过单薄的亵衣,怀中的人儿顿时变的既暖又软了起来,睡梦中发出几声软软的轻哼,萧冶一月来莫的心绪,终究是找到了出口,酸涩的心绪化为虚无,此刻正被将老男人揽入怀里的满足情绪填充着
萧冶吻着吻着便有些按捺不住,开始探出湿软的舌尖舔舐老男人颈侧敏感的肌肤,在其上留下淡淡的红痕,何玄伊从鼻腔发出几声不满的温软腔调,迷迷糊糊地便睁开了眼睛,迷蒙的湿润黑眸透过窗扉泄下的清辉,格外引人探寻那眸中所藏,还未来得及张口12○,便被萧冶捂住了唇
须臾便有带着微弱哭腔的鼻音及无措的呼吸落入耳中,萧冶当即凑唇在老男人耳边道了句:“心肝儿,是我。”,言罢松开了捂唇的掌心,在人温暖的鬓角落下一吻
老男人被他缱绻的轻啄,心中是欢喜的,却又含着无尽的酸楚,在眼尾逼出愈多的泪来,萧冶料定是此番局面,叹了一口气,将人揽得更紧了些,不断为人拭去掉落的晶莹泪珠,许久方才堪堪止住眼泪,软着嗓子抽抽噎噎的道了句:“萧冶……我、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