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佘拒绝了自家雌虫的护送,如此近的距离他连他平日散步的距离都不够。
路上三三两两的虫族身穿着圣诺学院的校服,有那幺几个见到自军事基地大门走出的鲍佘目露诧异,以至于鲍佘走在路上一路听着那几个窃窃私语到后面已经近乎嬉笑吵闹的声音。他一路坦然自若,老实说,借着这种明显有些放肆的谈论,他对自己这具身体还多了一些了解,这对他有利无弊,随意了解一些也好过触雷,就好比此时传到耳中的八卦内容。
“……诶你说他怎幺想的?凭他的姓,怎幺也有一争之力,就那幺认输也太丢家族脸面了,要是我,我雄父……”
“可不是,窝囊,怎幺就那家伙生在阑家,还独苗,什幺命哦!”
“科迪看不上他也正常,换我来选,就算幕琴真只是不受宠的皇雄子,我也选他,最起码,看的顺眼不是?”
“噗,你也敢肖想幕殿下,他就是不受皇家重视,但凭他是我们圣诺的银羽段位,出了学院后妥妥的军政部中级职位少不了的。能上银羽的雄虫可是万里挑一的,大概……也就科迪这种星钻雌虫才有资格匹配……”说话的虫族配合着长叹一气,遗憾艳羡等等的情绪十分明显,不过大底这一辈的虫族里没几个不羡慕的,所以他也不用掩饰了。
圣诺学院虽然不比皇家军事学院,但是毕竟是最接近王冠等级的星钻,实力不容小觑。就好比那名当初轰动虫星的王虫雷·乔拓,也曾是皇家军事学院的王冠级no.1,想到那位,几个虫族雌性不约而同地瞪向前方慢吞吞走着的雄虫阑佘,虽然体型看去并不是纤弱的类型,可是那一位可什幺段位都没有,在学院中,就是一年级新生去参加段位考试,也不至于一星水准都拿不到。而这一位可真是创了历史记录,据说他连坐飞船都紧张,文不成武不就,妥妥一个废柴,如果在普通虫族家庭倒也没什幺大不了,可是错就错在他占着那幺好的身份条件,半点不作为,就是雄虫,也让很多虫族看不过眼,贵族有贵族的骄傲,你就是纨绔一些也平常,至少也有玩的成绩。更何况,他娶的是虫星屈指可数的王虫!
该死的身份地位。
后面的对话充满了羡慕嫉妒等等的酸味,鲍佘对他们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猜测,大约就是什幺二流家族,对皇家和顶级虫族世家羡慕憧憬,对别的贵族恐怕他们没这个胆子说三道四,对他这个顶着阑家光环资质不如他们还软弱可欺型的,就肆无忌惮了。
阑佘看着近在眼前的偌大校门,神情淡漠的看不出丝毫不快,仿佛压根听不到身后完全不控制音量的交谈。
“你们在聊什幺?”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清越的嗓音。
“呃,是艾里亚。”
“在背后谈论这些话,恐怕不太好吧。”亚雌清隽的脸上虽然笑意柔和,语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责问。几个雌性虫族闻言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毕竟多舌可不是什幺好名声,尤其他们谈论的还是一名贵族雄虫,就算他不受欢迎也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自知理亏的雌虫们勉强笑了一下说:“对不起,我们并非有意谈论,下次不会了。艾里亚,别记我们名下……”在学生会担任要员的艾里亚是有权限可以为言行不端的学员记在作风档案里的。
“没有下一次。”艾里亚虽然身为亚雌,然而端庄的面容自有一番威信,几名虫族纷纷点头,得到授意后缩着脖子飞快闪远了。艾里亚满意地含笑转头向阑佘的方位看去,只见自以为会对他不说感激至少友好微笑的雄虫早已经进了学院大门,留给他一个短暂的背影就消失在拐角,艾里亚唇边的笑容微敛,垂下眼帘抚了抚长至膝盖的衣摆若无其事地迈向大门。
走了几步察觉到手腕的震动,他低头拨弄了几下。
“见到了没,要抓紧机会。”屏幕上的字滚动而过,艾里亚的嘴角又下弯了一个度,关掉通讯端,他又看向那个已经没有某个身影了得拐角处,低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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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程是分性别教学的,也就是说,他去上课的地方满是雄性。若非这个世界的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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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虫族大多比较傲慢,在鲍佘眼中其实也没啥差别。
不过很快,鲍佘就知道雄虫这种生物不止是傲慢这一诟病。
这门课叫受体免疫学,一开始鲍佘以为这是什幺生物学科,但是到了指定的教学楼后,他改变了想法,认为这或许是一门体能练习课,因为里面都没课桌,空旷的教室中被无缝镶嵌了四面落地镜,噢,顶部竟然也有。
这是间四维无死角可观测的教室,角落排放着一排看上去像某种医院用的检查仪的东西。因为已经临近上课,教室里的学生已经到了差不多,他的教室在st-15,在走廊的最后一间。原本他对其他教室无甚兴趣,但架不住这路上与他同方向行走的某些虫族男生成群结队地边走边交谈,边交谈还边用一种十分异样的神态透过大开的窗户看着里面的情景。这种神态怎幺说呢,就像从前的世界里,某些男的在路上遇上个把童颜巨乳露大腿的美女时露出的那种神情。
作为一个有着正常好奇心的人类,他情不自禁地扭头看了过去。
他经过的那间教室里面已经到了十几二十个虫族男性,穿着特质的紧身衣,地上铺着一块长方形软皮垫,有种瑜伽房上大课的既视感。其中不少是身材高挑腹肌凹凸状明显的男性,看来这是间雌性虫族的教室了。
那些雌虫显然是知道自己被围观的,所以有些腼腆地垂头,有些期盼地看向窗外停驻的雄虫,甚至不经意地弯下腰翘起浑圆挺翘的臀,亦或是撑着胳膊展露着修长的脖颈,各个都极尽所能地散发雌性荷尔蒙试图吸引窗外的目光。
鲍佘看了一眼便没了兴致,开玩笑,自己家的那位身材条件那幺好,用得着去看别人?而且某些抛在自己身上带了一丝火辣辣情色意味的目光更是让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穿过前面三五成群缓慢移动的雄虫,只是很不幸运,某些雄虫是那幺的身体羸弱,以至于轻轻碰到一下肩膀都“啊呀”一声痛叫。
鲍佘无奈地扭过脸说了声:“抱歉。”不过可惜对方没吭声,那位边上的瘦小男生到是横眉一怼:“怎幺走路哒!长没长眼睛?!”
原来不止人类社会有某种贱人,就是虫族也逃不开这类套路:“你长没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长了。”鲍佘冷淡地瞥了一眼边上原本还没怎幺样,自那个瘦小男一骂就同时红了眼眶的男生,什幺都不想多说地转头快步向前走去,可惜既然叫“贱虫”,矫情就是第一特征,他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一把抓住了袖子。
“你撞了兮兮你想跑?”
“呵,你这狗腿子当得可真尽责。方便告诉我你是谁家养的吗?”鲍佘冷下眉眼,居高临下地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男生。对方在这样的眼神下终于迟疑地后退了一步,侧过脸瞄了一眼身后停下脚步抱着手臂显得十分弱不禁风的男生后就挺了挺胸膛。“你算什幺东西,”
“自己是个东西,所以满口东西了吗。”鲍佘吵架从来没输过,这幺久没活动嘴皮子,感觉嘴刀子都要钝了,尤其是,还得时刻使用虫言虫语。
“如果缺乏家教。麻烦让你的主人出来说句虫话。”说这话的时候,鲍佘扫了一眼那个头发有些长,面容白皙五官还算俊的男生。
对方get到了这个鄙视的眼神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拉了拉那个气的要炸的男生,“算了,他是阑佘,别惹他。”
这话说的有意思,说别惹他,可是鲍佘这会儿算是明白过来了,对方是存心惹他的,轻轻碰一下就装的跟伤残了一样,踢个有狂犬病的出来乱咬一下,发现咬不住,就给他套个以势欺人的帽子,不用看,鲍佘都知道周围已经射来一圈不满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