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尘宴上气氛还是颇热络的,大小官员齐齐应诺:“谢殿下!”
接着就散了。
就剩窦广,窦广将府衙后宅腾出来安置宁王一行,“殿下请。”
进了垂花门,窦广的夫人牛氏领着后宅仆婢等在二门前迎接,人也不多,十来个,规规矩矩伏跪在门内一侧,见人声立即见礼。
“妾等见过宁王殿下!”
“不必拘礼,快快请起。”
萧迟喝了不少酒,脸泛红人微醺,男女有别他也不可能和内眷寒暄,挥手叫起,越过继续往内。
在窦广引路下,来到正院。
正院不小,毕竟是府衙配置,如今一色簇新,墙新刷过,还有淡淡的油漆味,显然是匆匆翻新过的。
到了这里,窦广就该告退了。
略略寒暄两句后,叫小文子去送,把人送走,总算清静下来了。
王鉴忙碌起来。
这正院乃至整个后宅全部腾空并重新安排了人手,萧迟自带的,护军侍卫,还有从上到下的伺候的人,笼箱已卸下了,王鉴正团团转指挥人替换家具,挂帐铺床。
“行了,大致收拾一下今晚该用的,其他明儿再理不迟,大家早些歇,今天也累了。”
裴月明累得很,萧迟更累,人情交往非常繁琐,他还饮了酒,不得不饮,毕竟他这伤不好交代来处。
他喝了一碗酽酽的解酒汤,脸上红晕缓了些,正阖目仰靠在美人榻上,受伤那只手不再遮掩,抬起搁在高几上。
“去,去把府医叫来。”
裴月明去看看,宽大的袖口遮掩了伤口大半,她便伸手往上扯了扯,谁知手刚碰到袖口他便睁眼整个人弹坐起,把她吓了一跳。
“……”
裴月明问:“疼?”
这是刮掉伤痂了吗?
今天萧迟绷带拆了,因为包着会很显眼,好在他伤口也到了结痂阶段,不用包扎也行的,就是怕刮掉伤痂。
“……没,就是有点痒。”
萧迟赶紧往伤口抓了抓,表示真的很痒。
“别抓了,让府医用药洗洗吧。”
裴月明连忙制止了他,扬声叫了府医来,吩咐先仔细清洗,而后敷药包扎上,等明天早上再拆下。
这是怕他夜里不小心蹭掉伤痂,或者睡梦中觉得痒去抓。
又得包得像猪蹄子似的?
萧迟一听就不乐意了,她白了他一眼:“忍几天,很快就掉痂了。”
裴月明盯着府医给他换了药,又仔细问了大概多少日能好,忌口能适当减轻吗?
府医忙禀:“约莫三四日,不可抓挠,待伤痂自然脱落便痊愈了。”
“忌口,忌口是可稍轻些,煎炒吃些无妨,但仍忌发物,这酒能不喝最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