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罢。”
“谢殿下!”
窦安站起,忙接过他的小包袱背上。
萧迟令二刻后出发,王鉴正紧着去匆匆收拾些衣服细软,外面不停有人走动显得有些忙乱,窦广忙趁着这点空隙训懈儿子,勒令他听令行事尽心辅助云云。
“父亲放心!儿子晓得了。”
这窦安的声音挺活泼的,眉眼带笑是个开朗的年轻人,和严肃的窦广截然相反,不过他很关心窦广和牛氏,应下后不忘叮嘱:“父亲大人且勿多熬夜,仔细肝火盛又要上火,还有母亲,她畏暑,您要记得写信回去叮嘱张妈留神。”
由于窦广和牛氏的特殊性,裴月明桃红等人都不免关注那边几分,看着倒不错,窦广紧皱的眉头松开,素来严肃的清瘦面庞露出一丝笑意:“行了,少啰嗦,专心办差。”
“得令!”
窦广笑嘻嘻拱手,才一半,又忆起这是在宁王驾前,忙闭嘴站直,作一脸严肃状。
两刻钟时间很快就过,冯慎进来禀车已备妥,萧迟下令:“出发。”
大厅里的人按早先安排立即分成两拨,一拨留守,另一波跟着萧迟匆匆而去。
窦广长吁了一口气,眉心重新拢起来了,他一路送至小门,目送萧迟离去。
走出一段,才登上半旧的青帷独驾马车,马蹄声嘚嘚,迅速没入夜色之中。
……
此趟去祈州虽然赶,还得掩人耳目,但人手却是未曾因此短缺的。
无他,萧迟和裴月明本身就一明一暗分了两批人手的,如今一声令下,暗里的人直接动身在城外汇合,伪装都是现成了,径直往西而去。
大问题没有,但还是有小问题得克服的。
距离祈州大约两天多的路程,祈州多山,这一路是越走越颠簸,偏微服低调坐的是硬板的独驾小马车,要裴月明说,真颠得她骨头都快断了。
第一晚上根本就没法睡,撑着眼过去了,第二天真撑不住了,这才模模糊糊盹了过去。
她这么一盹,可就苦了萧迟。
车架子在颠着,萧迟很怀疑,它下一刻就要散架了,边上裴月明头一点一点的,蓦一颠,她就靠了过来,头挨在他的肩膀上,下一刻又滚了下来,枕在他的大腿上。
萧迟赶紧抱着她的脑袋,缩了缩腿,又小心推她的身体,让她侧躺在车厢里。
才放下,“砰”一声,她脑袋颠得跳了一下,猛磕一下声音非常响。
萧迟吓了一跳。
这么磕不会磕坏了吧?
她皱了皱眉没醒,但他不敢再这么放着了,托着她后脑勺想了又想,最后不得不搁回了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