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段至诚发现,萧逸那边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双方默契地维持着个度。
这个度,就是根据大夫详述得出来的。
段至诚挑了挑眉,看来,这安王底下的实力比他们预料的还有更强些。
不过现在不是斟酌这些的时候,双方目前目标致对准个点在猛攻。
……
秋去冬来。
初雪降,而飞絮纷纷而下,及到十月下旬,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下。
寒风凛冽,大雪下得几场,已由初冬进入深冬。
有年腊月至,转眼已到了年根底下了。
深冬的寒夜,熏笼里的炭盆旺旺燃烧着,屋里点着百合香,淡淡又馥郁的香息把些许烟火味儿盖了去。
厚重的藏蓝色漳绒门帘掀,萧迟身紫貂皮滚边大斗篷,夹着满身风雪进了门。
裴月明迎上去:“今儿怎么这般晚?”
都快宵禁的时辰了,她还打发人去告诉他,实在不行在值房睡下算了,不要赶来赶去。
“葛贤的事,已经解决了。”
萧迟叫她进去,他身寒气的,怕冰到她。
解下沾雪的大斗篷,暖了会儿,二人才携手进了里间。
朝上斗得愈急,已经波及到萧迟近身的人了。
葛贤早年和继母有龃龉,双方各过各的,弟弟去世后也没合在起,后来弟媳与人通.奸致继母意外身亡,现在就有人扒出这桩旧事,弹劾他不孝。
这几日萧迟都在处理这桩事,今天已经解决了,飞马通知葛家人,老族长和族人星夜赶赴京城,作证并直接将继母休出葛家门,对方不得不闭嘴了。
事后,让葛贤出面给继母娘家填补了银两,到底母子场让好生安葬,并过继儿子让她有香火可续。
又补偿了弟弟房,并把侄儿侄孙接到身边照拂。
两边都没有意见了,并主动出面做证,说葛贤并无不孝之举。
这事就彻底了结了。
萧迟淡淡道:“净会挖些模棱两可的陈年旧事来做章。”
他牵着裴月明的手往罗汉榻行去。
萧迟很高,两人站在起,裴月明就勉强到他的下巴。身姿笔挺,肩宽背阔,撑开了赤红滚边的亲王蟒袍,这色泽浓烈且厚重王服般人穿很容易被压住了,但他非但没有,反而撑开了气势。
深黑的缎面锦靴每步落地都很稳,正如他现在的人。
裴月明侧头看他,剑眉星目,深邃五官日旧日俊美,只如今看着,往昔那种少年稚气悄然褪去了,不知不觉间,已彻底长成了个大男人。
他成熟了,朝斡旋的手段也愈发圆融,不疾不燥,手段纯熟,大事小事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而外头,人手聚拢,人心聚拢,往昔永城伯府的人心态逐渐转变,早已以三皇子党自居了。
他发话,也不会有人再跑去问遍段至诚了。
萧迟已彻底成为唯的核心。
这很好啊。
裴月明摸摸他的脸,不凉了,她温声问:“这是怎么了?”
但她发现,萧迟今天情绪并不怎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