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陛下拼死才替公子挡下了那一箭……公子万万要保重身子,这才是不辜负陛下的一番苦心呐。”
李慕撑着额头坐下来,感觉头疼欲裂。
长横耷拉着脑袋,自责道:“是属下等没有保护后公子和陛……和老爷,请公子责罚!”
李慕抬手抚额,好一会儿才缓过了那阵头痛。再抬眼时,他的眸子与夜色一样黑,“父……亲此次是微服出巡,会走漏风声,必是身边有内鬼,防不胜防。你们已尽力,起来吧。”
长横的眼睛红了,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他边站起来边道,“敢在陛……南巡路上动手,这帮人简直胆大包天!对了公子,您的身体怎么样了?毒可解了?”
李慕点了一下头,“毒已解。”
“太好了!”长横喜形于色,“是哪位名医医好了公子?得好好登门谢谢他!”
李慕:“……”
李慕:“……不必。”
正在猪圈中查看猪崽的王大夫突然大大打了个喷嚏,咦?有人在说我坏话?
言归正传。
“公子,您怎会来此处?”长横忠心耿耿地问,“这段时日您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无事,”不知想到了什么,李慕的面色缓和下来,“只是,遇见了……一个人。”
见公子没有要就“这个人”继续聊下去的意思,长横也不多问,只高兴道:“公子现在就跟属下回去吗?如今情势紧急,公子还是坐镇京城比较好。”
李慕刚要开口,钱轻卿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
长横:“屋里有人?”抬眼,他家公子已三两步冲到了门边。
长横:“?”
李慕推门而入,借着月色,他看见床边碎了一个茶盏,被子落到了床边的矮几上,床上的人猛烈一个翻身,卷起的被子差点把矮几掀翻。
他记得她有睡前在矮几上放一杯茶的习惯。
李慕不由感到一阵好笑,从方才起一直郁结的心情竟奇迹般的松了。
他走到床边,捡起落到地上的被子,俯身给她盖好。这时,熟睡中的钱轻卿又一个翻身,殷红的嘴唇一下子凑近过来,将将对上了尚未直起身的他。
李慕:“!”
四片唇瓣近到呼吸可闻。
钱轻卿先动了。不知梦到了什么,她咂咂嘴,喊:“陆童……”
李慕:“……”
门口忽然传来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李慕恼怒回头,看见长横正探头探脑往里张望。
“出去!”
长横慌忙抬手捂眼睛:“没没没,我什么都没看见!”
李慕:“……”
须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