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白檀给她的东西。
她攥得很紧,大约很喜欢。
“师父。”陆沉音见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袋子,大大方方道,“这是我拜托白檀师兄帮忙找的种子,我想问问师父能不能在山上找个空地种点菜?这样之后我想吃东西的话,就不用跑那么远了。”
宿修宁就是陆沉音想象那些不理解她口腹之欲的人。
他不冷不热道:“你马上就可以筑基,届时便可辟谷。”
陆沉音握紧了手里的袋子说:“可……我大概辟谷之后,也还是会想吃东西的。不是因为饿……”
该怎么说呢?
该怎么向她神仙样的师父表述她有些馋这件令人羞耻的事呢?
宿修宁也没用她为难太久,他漫不经心道:“这种小事,你若想做,去做便是。”
得到回应,陆沉音松了口气:“谢谢师父。”
她随后便告辞离开,宿修宁看了眼重新关上的门,阖了阖眼,继续喝茶。
想到今后每天都可以吃东西了,陆沉音就浑身充满了干劲。
晚间,她乘着夜色来到后山,挑了片不起眼的空地,拿了平时当做剑来用的树枝,蹲下就开始刨地。
往日里她用树枝练剑,有察觉到这不是般的树枝,它没那么容易折断,但她也没想到它会这么坚硬,跟铁铲有拼,有它在,她刨地种地的工作事半功倍。
月挂高空的时候,陆沉音终于直起了腰,满脸薄汗地种完了大部分种子。
白檀给的种子不是普通的种子,它们每颗都在夜幕里散发着淡淡的光,种下去之后,陆沉音只是随便浇了点水,它们便直接开始争先恐后的发芽。
她看得新奇,时没注意身后有人靠近,直到那人开口说话。
“这些都是灵植。”
宿修宁的声音冷清又干净,在寂静的夜幕里恍若落在人心尖上。
陆沉音闻言微微怔,转身去看他时,脸上还有些土。
她睁大眼睛看着黑色夜幕下身白衣的宿修宁,他的存在似乎连高空之月都比下去了,他站在那,她便只能看到他这轮月亮,而这轮月亮孤清冷寂,面上是淡淡的默然,与她睁大眼睛脸上脏兮兮的滑稽模样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