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再无言语,独自离开。
白檀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垂下眼眸,悄无声息地隐了身形,追着那道红光而去。
平复了危机,宿修宁与陆沉音的丑闻成了最受人关注的问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直到宿修宁抬起剑,用掌心抚去太微剑上的血迹,漫不经心道——
“安置伤患,打扫战场,至于其他的,整顿过后,本君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陆沉音远远望着他持剑离去,像是去追什么人了,她正想跟上,江雪衣转过了身。
他将所有窥探的视线挡在后面,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会,低声道:“那个人,是他?”
陆沉音闭了闭眼,低低道:“是。”
“……那我可真是几辈子都比不上。”
江雪衣失落地笑笑,本以为他说完会颓然离开,但是没有。
他依然挡在她面前,静了静道:“你别害怕。”
陆沉音愣了愣,惊讶地看着他。
“我送你回去。玄尘道君应该是去追魔尊了,我先送你离开。”他上前一步,长发摇曳,背上瑶琴垂坠的流苏也跟着晃动,他眉心一点朱砂痣,面色苍白,唇瓣嫣红,憔悴却又坚定,“他们或许会伤害你,或者将你关起来……总之,我送你回去,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
“哪怕我做了在别人看来十分不齿的事?”陆沉音问。
江雪衣睫羽低垂,轻声道:“不……不,你没有做令人不齿的事。”他握了握拳,“你不要那么说,别人可以那么说,我管不着,但你不要那么说自己。”
他并未因此看轻她。
说实话,陆沉音是穿来的,她自己不觉得这有什么很正常,但毕竟时代观念不同,看其他人的反应就知道,江雪衣的正常反应该是不赞成的。
但他没有,她问了之后,他还说了这样话。
陆沉音闭了闭眼,再无言语。
江雪衣坚定地护在她身后,一身血污地携她全身而退。
赤月道君在心里叹了口气,和玄灵道君对了对眼神,默契地挡在了两个后辈之前,张罗着先行整顿,之后再听听宿修宁的说法。
但其实,欺师灭祖违背常伦已经是铁定的事实,宿修宁给了说法又能如何呢?
他们固然需要宿修宁,需要这位天下无双的大能维护秩序,应对魔尊婧瑶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