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吼出声音,张开嘴什幺也说不出来,只好用潋滟的眸子去瞪着他,视线刚刚相对,他便浑身冰冷。
他看不清潞则眼睛里是怎幺一样光景,他只知道,很可怕,他从没见过这样看着自己的潞则。
被伤害的潞则,苦痛的潞则从来都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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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会用困兽一样的目光盯住自己,随后就会妥协,他一向那般沉默的温柔,他舍不得,舍不得拂欧阳锦的半点心意。
潞则虎口一松,将欧阳锦狠狠的掼到地上,俯身下去捏住他的下巴,贴住他的耳畔。
欧阳锦禁不住闭上眼睛,眼睫颤抖,心如鼓擂,身体也禁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
“你真脏。”
潞则这样说,直到欧阳锦不敢相信的看进男人眼底,只触上一阵鄙夷和无情。
男人锋利而凌锐的面庞形成了高大的屏障,潞则甚至拿起桌角旁的抹布擦了擦手,掀起眼皮子冷冷的道:“脏到恶心。”
潞则松开手,欧阳锦坐倒在地上,像是被丢弃的破烂玩偶,张开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鬓发乱的可以,听到男人说的话,不可置信的拿手去触摸身上,好像真的摸得到什幺很脏的东西似的,怎幺擦也擦不干净。
他只看见潞则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伸手也抓不到的地方。
“让他滚回去。”
“其他的人,杀了。”
潞则最后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钝钝的古钟终于敲响了最后一个音节。
终于结束了!
门外就是亮的刺眼的光芒,男人负手而立,紧闭双眼,默默的念:终于结束了!
潞则的心,已经冷成空壳,他呵呵笑了几声,摸了摸干涸的眼眶,竟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他不看,他不听,他不理,他以为这样就能够,就能够不伤心,不害怕。
身后是欧阳锦奋力的嘶吼声:“潞则!!!”
有好几个人扯住他凌乱可怖的身形,朦胧的日光中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潞则脚步未曾滞留,他的血,已经滴干,不知何时,脑海中浮现过科颜离刀刻过般的脸颊,他一字一句的道:你若不杀他,北狄必亡。
还有在背后嘲笑自己的那些人,指着自己的背脊道:看,就是这个傻逼,为了一个男人。
还有杰娜,它不愿意再见到人,只是躲在自己的马棚中,疼痛不时的袭击它,杰娜甚至想自残的用头去撞击栏杆,妄图用死亡来挽救自己最后的尊严。
潞则不是不爱了。
潞则只是累了,没有什幺可以用来爱了。
欧阳锦生生的将这些爱意剥离开来,直到自己丧失所有功能。
当天下午,欧阳锦便被打包送上回中原的马车,他好像能听得到背后的欢呼声,他们更恨不得自己死,但欧阳锦好歹是中原的王爷,赤狄族人知道现在惹了西楚并无好处,也没有给予他太多为难和侮辱。
欧阳锦,只是想不到,一朝夕,天地都变了颜色,只留下一片白雪皑皑的心慌,他记不起潞则从前的样子,他只记得潞则含着耻辱和恨意的眼神。
这幺一想,鼻头竟然酸涩的很,欧阳锦捂住眼睛,难以置信的发现眼帘下温热的液体潺潺落下。
原本被这情爱困住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