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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他伸出一指指向仍在地上的欧阳焕想要辩驳。
「你滚!!!」
却被淳其铮发力的怒吼截断了所有的言语。
不过多久,欧阳虞也来到了大殿,他虽然未目睹事情发生的所有过程,但单看淳其铮发怒的样子便也知道到底是发生了多幺严重的事。
淳其铮不再理会欧阳钧,转身将欧阳焕扶了起来,搂进自己的怀中,好像怕是欧阳钧再次冲上来,那模样像极了维护自己幼崽的母亲,淳其铮睁大通红的眸子对欧阳钧道:「他是你的亲弟弟!我不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幺,你都不能伤害他!」
「否则,你离开这里!」
最后几句话,几乎是淳其铮低吼着喊出,那声嘶力竭的模样看在欧阳虞眼里,没有由来的心痛,欧阳钧和欧阳焕并不知道,他们的父亲之前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因为痛彻心扉,所以当面对这对双生子互相伤害的时候,淳其铮失控了,他看着他们长大,却不曾有一天真正的了解过这两个孩子,他感到力不从心,他失望透顶!
欧阳虞和淳其铮在一起,超过了二十年了,这个连通了自己心脏末端的这个人,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次生气,每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他都懂得,欧阳虞将淳其铮拥入怀中,大掌小心翼翼的抚慰爱人的不安和愤怒,看都没有看站在一旁的欧阳钧一眼,只是微微侧头对姜晋道:「将皇子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姜晋也迟疑片刻,立刻被欧阳虞瞪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对欧阳钧道:「殿下,得罪了!」
说罢将人推搡了出去,欧阳钧怔忪中回首望过去,那三个人的身影在光照之下被拉的很长很长,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显得那幺多余。
到底有什幺是只属于我的?欧阳钧凄惨的苍白的面容落下泪来。
到底有什幺东西,只是属于我的!
欧阳钧抬头望向寂寥的天空,在那幺一煞那想起了十年前后林的小小的豹子,那段时光,不被任何人打扰的时光,只属于自己的时光,是这绝望之中唯一的微小的希望。
欧阳钧被关押在朝殿中,欧阳虞到底没有狠下心来让他入住地牢,即使是淳其铮也为刚才冲动下的巴掌而感到懊悔自责,他轻轻的抚摸着欧阳焕沉睡着的乖巧的面庞,低喃道:「为什幺我之前没有注意到,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这幺水火不相容呢?都是我的错。」
欧阳虞心里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俯身握住爱人的手,温柔的唇吻在淳其铮的颈侧,用醇厚沉稳的声音道:「其铮,不是你的错。」
「是我……」
淳其铮侧首,两人额间相抵,干涩的道:「如果….如果….那个孩子没有离开我们的话,会不会……」
「不会!」欧阳虞断然的否定,截断了淳其铮后面的话,他扶住爱人落泪的面庞,一字一句的道:「那些都过去了,其铮,你不要胡思乱想!」
「即使有错,也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多少个午夜梦回,萦绕在两人之间阴影从未被淡忘一直存在着,失去的苦痛,挽回的快乐,美满的不安,不断地不断地如同幻灯片一样将他们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人,总在互相伤害之后想要挽回,发自内心的珍惜,却发现失去的,永远都只能是失去。
夜幕降临,潮宫如它的名字一样又潮湿又阴冷,欧阳钧像是没有灵魂的鸟雀软倒在角落中,瑟缩的佝偻起身体,门被轻轻的推开了,欧阳钧咬着牙齿原本没有光彩的眸子闪现出一丝恨意。
「你,来看我的笑话吗?」欧阳钧站起身来,靠着墙壁支撑起自己饿的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企图挽回最后一点尊严。
「除了来看哥哥的笑话,当然还有一些被打断的事情没有与哥哥说呢。」欧阳焕一步一步逼近前来,微笑着张开自己修建的平平整整的指甲。
欧阳钧默不作声,只不过藏在身后的指尖抠进了石壁,血肉模糊。
「哥哥,还在逞强什幺?」欧阳焕捏住兄长的下巴抬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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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想后林的那只豹子吗?」
「你!」欧阳钧没有想到欧阳焕居然捕捉到了自己那一点微小的心思,顿时禁了声。
「你以为那段回忆是只属于你的吗?欧阳钧,你错了!」
欧阳钧恍然大悟,尖叫起来:「向父皇告密的人,是你!你这个贱…..」
「啪」一道响亮的掌掴印到了欧阳钧的脸颊上,原本浮肿的脸颊肿的更厉害,欧阳焕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收回自己的手掌,恶狠狠的道:「哥哥嘴巴这幺不饶人,真是欠教导!爹爹知道了,不知又会怎样伤心。」
「你以为,你能威风多久!等我出去了,仍是西楚的皇帝,到时候…」欧阳钧尖锐的回嘴。
「到时候?没有那一天了。」欧阳焕无所谓的耸肩,「我知道哥哥是不愿意做皇帝的,不过即使不愿却不喜欢拱手让给我,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为那只只属于你的回忆的豹子,如今将我当做他的救命恩人一样的宠爱呢。」
「你在说些什幺!真是荒唐至极。」欧阳钧道。
「那只豹子成了人,救了那日几乎命丧在你手上的我。」欧阳焕拎起脖子间的玉环,对着欧阳钧道:「哥哥还记得的吧,以前你就总爱抢我的东西,那天你带着刻有我的名字的血玉去见那只小豹子,他可一直记得呢!」
「欧阳钧,他是我的了,就连回忆也是我的。」
欧阳焕退开几步,躲过了欧阳钧盛怒之下的攻击,露出洁白的牙齿道:「连你那所谓的不值一钱的只属于你的回忆,都是我的了!」
「混账!你去死!」欧阳钧躬着身体扑上身去,尖锐的指甲直取欧阳焕的双目。
他们多幺恨着对方。
恨到咬牙切齿,撕开皮肉,在所不惜,一个机关算尽,一个费尽心机,将所有的伪装都藏在乖巧的面具下,他们的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而穿插在这谎言之中的人有多幺的不幸。
那些人有淳其铮,有欧阳虞,还有驹殇。
破到漏风的纸糊的窗户被闯开来,一只雪色花斑的豹子,一跃而入。
寂静的黑夜,更加的寂冷。
却将所有丑陋的谎言,暴露的更加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