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鱼眨眨眼,凑过去看他指的地方,“你要这干嘛?占地为王?”
他用暖和的手捂她的脸,笑着应:“书上不是写占地建国吗?”
哪门子的破书。
她转头看白球,那混球早跑了。
“鱼。”他拉起她的手指在地图上,“这里有挖掘机,这边工地里也有,明早你带他们去开到这里,以后都住这。”
认真的神色吓她一跳,她问:“来真的?”
“嗯。”
“那你呢?”
“去找炸弹开山。”
当晚,彻底失眠。
那表情和语气完全不是在逗她玩。建国,建国,书上三两字一凑就成了,这弄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他那么不喜欢他们,哪会为他们建国?
不会是想玩玩吧?
辗转反侧,天刚蒙亮,门口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不用细听就知道是牧咸,以前睡一屋时喜欢趴在床边等她醒,后来分屋睡变成喜欢坐门口等她醒。
她撅撅嘴,翻身去开门,还没看清人就被他抱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润在脖颈,“我走了,你进城注意安全,小心他们。”
其实他身上是冷的,凉意透过薄睡衣沁人,她拍拍他的背,点头。
牧咸松开她,一眼不眨地看一会儿,转身出门。
身姿倾长,长腿一步,当她两步。
一种莫名的情绪爬上心头,她叫住他,转身从屋里提出背包,装进满满的牛奶,塞到他怀里。
“要是它们咬你你就砸它,砸到它怀疑人生。白球肚里还有,不要省,咱们什么都没有,就牛奶最多,还有……”
“早点回来。”他接上她没说完的话,笑着伸头过去。
黑黑的脑袋凑过来,她破涕为笑,抬手使劲揉,柔软的发丝满手入怀,拂得手软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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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大亮,白雾稀薄。
庄鱼开着军卡向目的地奔驰,炉子扒着车缘问:“去开挖掘机干啥?”
“挖土。”
“挖土干啥?”
“修房子。”
“啊?”炉子没搞明白,他们现在不是有房子住嘛。正想再问,被老一扯住,转头看见老一的眼色,瞬间恍然大悟——今天的小老板心情不好。要换往天问她挖土干啥,她一定会说“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