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好了,都休息吧,明早赶路。”
亮光随着美人消失在楼梯,有人意犹未尽地探头看,结果连衣摆都没看见,默默地摸黑回自己窝。
几句嬉皮,让众人睡个安稳觉,熟梦里,竟没有差点被丧尸包围余留的恐惧。
晨雾弥漫,庄鱼睁眼就看见楼梯口的女人跪在地上,右手伸进嘴里抠出满地的污秽,左手压在肚子上碾,似乎要把肠里的东西全部挤出来。
看来是好了。
庄鱼看得啧嘴,这人好了,回想自己当丧尸的场景……啧,心里面积得多大。
白球从晨雾里飞来,圆肚子掀开一片甲,滚出大堆食物,她抖抖背包,挎到肩上,路过楼梯口时俯身去看地上的女人,“好了?”
她点头。
“叫什么?”
“杜鹃。”
“都记得?”
她呕出一口酸水,点头。
庄鱼嫌弃地皱皱眉,手指点在她的额头撑起头,那张苍白的脸上抠出两抹红晕,她警告道:“该记得的记得,不该记得的忘记,不要乱说话,我让你吃进去也能让你吐出来。”
杜鹃惊恐地瞪大眼,两手抓紧栏杆慌忙地摇头。
“不,不会。”从死里挣扎出来的人不会再想死进去,更何况是那种半死不活。
庄鱼松开手,对她温柔地笑:“好了,吐了大半夜也该吐完了,下去吃东西吧。”
“嗯。”
楼下的人差不多全醒了,早坐在大厅里等待着晨光的降临。
庄鱼把背包里的食物放在桌上,一群人忙挤在桌前吃,炉子看见她身后的人,震惊得咬到舌头。
“她——啊——你竟然放了她——”
庄鱼一把将杜鹃推到他面前,吓得他蹬蹬后退,连踩几人。
她笑着说:“活生生的人呢,你还真信玩笑话啊。”
“草!老子就说丧尸怎么跟个人似的。”炉子大骂一声,将手里的饼干丢给杜鹃。
一群人看得莫名其妙。
大门打开,牧咸提着大桶矿泉水进来。末世这么久,能食用的水越来越少,众人就跟疯了一样,直接提桶倒。
牧咸取下背包给她,入怀暖和得烫,她拉开拉链,透明的玻璃碗里白白胖胖的大馒头散着热气,旁边还有一个大保温杯。
她抿嘴笑,听牧咸和他们说话。
睡了同一间屋,吃过同一桌食物,喝完同一桶水,坐着同一辆车,一帮人逐渐熟悉起来,你来我往几句就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庄鱼坐在前一辆车都能听见他们欢乐的声音,孤寂太久,难得碰见这么多人,不热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