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拥挤的人群瞬间散了大半,剩下渺渺十余人瞧她脸色不对,也不敢多言,乖乖放钱拿瓶子走人。
自助买卖给人便利,也给人选则。
有人选则规矩行事,就有人选则手走偏门,以为她在眯眼睡觉,脑门一转,小心思活动,左右瞥一眼,右手直接伸进箱子拿起牛奶就准备开跑。
庄鱼一脚踩上他准备起身的半佝偻的身体,轻轻一用力便把他踩得跪倒在地,瘦黄的脸在地上摩擦得面目扭曲接近死亡。
“疼!疼疼疼!松……松脚!松开……开!”
“我是不是说过交钱才能拿?偷我的东西?”庄鱼脚下又加大力气,踩得他一下巴戳在地上磕啪一声,脱臼了。
“啊——啊——”
脱臼的下巴疼得他吐不出一句话,只发出尖利的痛叫,刮得人耳膜疼。
庄鱼冷脸凝眉,一脚落在他双手抱住的奶瓶上,脚尖碾转,玻璃渣子瞬间飞溅扎他满脸,刹那鲜血四溅,血肉模糊。
“滚!”
她收脚,那人立马连滚带爬地跑了。
周围的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寂静好久,绕过血迹,默默地交钱拿奶走人。
“顺王府的人竟敢做这等事,不可思议!”
“见钱眼开想独吞钱呗,这事传回去估计他也活不成,不过他还真是敢,大庭广众之下落顺王府面子,也不怕被找上麻烦。”
顺王府?牧咸的家?
庄鱼将空箱子叠在牛背上,寻着声音转头,说话的两道身影已经走远。
她骑着奶牛到包子铺点了一碗阳春面,脑里绕来绕去想不明白顺王府怎么会教出偷人东西的奴才,按理能让奴才揣着几百两银子来买奶,应该是当家人很信得过的人才对,怎么就叫来个小偷?
牧咸家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放到面前,老板热络地招呼她:“今天你弟咋没跟来哩?”
庄鱼搅了搅面汤,突然问他:“叔,这顺王府有几位公子?”
“你问这作甚?”
“刚听人唠嗑说顺王府找回了十几年前走丢的世子,听着有趣顺口问问。”
老板见铺上没人,直接坐桌前和她说:“骗你玩的哩!叔从小在京里长大,不说什么都晓得,但也晓得不少!顺王府啊,就一个公子,这里还不好使。”他指指脑门,继续说,“说来也怪,顺王爷妻妾众多,就顺王妃早产一个痴儿,也不晓得遭了什么罪孽。要真丢了个世子,早闹得沸沸扬扬哩,还用大家伙儿私下传?能有个世子继承王位总比养个痴儿强吧?”
“也是,王府可不比寻常百姓家。”庄鱼笑着应道,“那这京中有没有姓牧的大户人家?”
“穆?礼部侍郎穆家?还是九卿慕家?”
“放牧的牧。”
老板深深地想了想,道:“这个牧倒是少见,我想了一圈没想起来有这姓的官家。小姑娘你问这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