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神有些暗,大一挥叫人将礼物奉上,使臣立刻拍了两下,不多会儿四个男子走进大殿。
“皇上,太后,这是我夜国最勇猛的男子,可以给太后做侍卫,保护太后安全。”使臣认真道。
季听看向下方四个男子,个个都宽肩细腰,生得唇红齿白清俊异常,哪里有半点勇士的样子。她意识到这些人送来是干嘛的后,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再看下方的申屠川,脸色已经阴沉得风雨欲来了。
皇帝盯着这几个人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一声:“使臣有心了,既然如此,朕便替太后收下了。”
“皇上,皇宫内的侍卫个个骁勇善战,又怎么用得上别国的勇士,要哀家看,这些人还是不要了吧。”季听知道自己若不开口,恐怕申屠川要当场掀桌子了。
皇帝摆了摆:“既是使臣好意,又怎么能轻易退了,还是收下了,偌大个皇宫,难道还养不了这些人吗?”说完他便摆了摆,意思是此事不必再提。
季听脸色沉了下来:“哀家身子乏了,先走一步。”说完便一甩袖子离开了。
皇帝脸色不变,叫众人继续饮酒,一直到宴会结束众人散去,他眼的笑意才渐渐淡去。
申屠川静静的站在原处,一点表情都没有。
皇帝将杯残余的酒饮下,与下方的申屠川对视片刻,唇角微微勾起:“川叔,母后似乎生朕的气了,朕其实没别的想法,只是想收几个人给她解解闷而已,不如你替朕去劝劝她,让她把人收下如何?”
他八岁之后,就很少对申屠川用这个称呼了,今日不知怎的,突然又这么叫他了。
申屠川静了许久,才冷淡开口:“但凡皇上将太后当长辈看待,也不会做出如此荒谬之事。”
“你的意思是,朕错了?”皇帝目光沉静。
申屠川看着他,半个字都没有说,但每一寸目光都告诉他,他是错的。
皇帝竟然笑了一声:“川叔,你向来沉稳冷静,做事滴水不漏,似乎每次意气用事,都是因为母后。”
申屠川扫了他一眼,淡漠的到一旁坐下:“比不得皇上运筹帷幄,这么多年来明知我与听儿关系,却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直至今日大权在握,我与她彻底失去利用价值,才图穷匕见。”
“我倒是想一直装作不知,”皇帝静静的看着桌面,沉默许久后才缓缓开口,“当初我独自在宫外,每日里连饭都吃不饱,动辄受那些奴才的打骂,是川叔将我救了出来,扶我登上皇位,入了宫,做了皇帝,是母后日日关心,让我知道被母亲疼是什么感觉,你们二人都是我的恩人,是我这一世最重要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