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很他说说她对他的担心,很想说说着一秒来她的委屈、她的不堪、还有她的痛苦。
还有他们的至亲,外公外婆,走了。
可是她又想极力的忍着眼泪,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大哥身体不好,她什么都不能说,忍着,忍着。
她很想笑。脸一动,眼泪却哗哗的往下滚。
言驰张开手臂,“腿脚不方便,自己过来,抱抱我。”他说,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温柔。
眀嫣抬手随便抹了一把眼泪,忍不住了……冲过去,扑在他的怀里,扑过去时,不敢用力,怕把他弄摔倒了。
言驰收回手臂,抱着她的后背,眼睛稍微沉了沉,没有出声。
眀嫣的眼泪簌簌的掉,她想忍,但是忍不住。
言驰就这么抱着,给予了他全部的力气去支撑这个拥抱。
这个腿大概是站的时间最久的一次了,一旁的老师看了频频点头。
已经五分钟。
言驰的脸色有些发白,腿的肌肉在发抖。他唇勾起,笑,“一会儿把眼睛哭肿了,我可怎么哄?”
眀嫣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抬头,眼睛已经肿了,“大哥。”轻轻一声,多长时间的思念和担忧。
看来原南风没有骗他,还真是他妹妹。
言驰细眯着眼睛,抚开她脸颊两旁的头发,顺便擦擦眼泪。
“大哥在。”
一句大哥在,让眀嫣觉得……她所受的一切也有了一点平衡感,无论她失去了什么,走经历了什么,大哥还在,他还好好的活着。
眀嫣吸吸鼻子,嗯嗯的点头,娇憨又惹人怜爱。
……
厉弘深在医院里住了差不多二十来天的时间,骨折需要休养,后脑勺也缝了针,都有伤口,头发剃光。
都说光头是最能检验一个男人五官的标准,眉目如画,带着成熟男人的荷尔蒙。已经是深冬,需要穿袄子了。
所以他也只能戴着脑子,从医院里出来,季阳来接。
回到家,这院子里的一切都还是熟悉的,大门口停着一辆电动车,院子里,园丁大叔还有修理花花草草,柳姨在一边帮忙种树。
两个人在聊天,关系融洽。
“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柳姨跑过来,“中午想吃些什么?”
男人回,“随意就好。”
“好的。”
他上楼。
柳姨想着这二十多天没见,人怎么瘦了这么多。
……
厉弘深上了楼,卧室里也一如往昔。柜子里有女人的衣服,不算多,但款式新颖。
沙发上还摔了一件女孩儿的睡衣,不知道是不是柳姨忘记拿了。
他看了一眼,去洗手间。洗手间里,女人的东西更多,毛巾,牙刷,护肤品,还有属于她的浴巾和各种洗涑用品。
到底是女人呆过的地方,所以很香,在鼻尖萦绕着。
他取下帽子,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恍惚里好像有人进来在他的臀部拍了一下,然后嚣张的去上厕所,不在乎他是不是在这儿,跑过去,裤子一扒,就开始撒尿。
他扭头看过去,干净的马桶上坐着一个女孩儿,长发及腰,裤子扒到大腿的位置,皮肤白白嫩嫩。
他看她时,她也扭过头来,冲他一笑,甜美无邪。
总的勾的人心里痒痒的,甚至是酥麻,他站直身子走过去……
幻影消失,哪儿有什么人,空无一物。只有冷清的阳光从没有拉上的窗帘里照进来,虚虚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