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都是它的口水。
手机的边缘还有好多被它啃出来的痕迹,手机已经旧了,但他一直没有换过。
“回来了?”欧阳景的声音。
“回来了,今天上午到的。”他回,狗伸出爪子想要拿手机,他握住它的爪子,让它不要动,举止温柔。
“出来么?”
他低头看了看这条狗,回:“不了,团子受了伤。”
欧阳景没说什么,只是嗤笑,“我在你心里还比不起一条狗了。”
厉弘深静默未语。
欧阳景挂了电话。这时团子忽然开始往他的怀里挤,头拼命的往下钻,嗷呜的叫着,厉弘深一抬头,电视上正在放一头猎豹朝着拍摄者的镜头慢慢逼近,那个眼神的震慑力,能让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厉弘深拍着团子的脑袋,“没出息,隔着电视都害怕。”它胆子小,自小就是,到现在也没有什么长进。
他只好换个台。
半个小时后,欧阳景来了,同时也带来了很多吃的以及酒。
四年欧阳景越发的成熟,有些人随着岁月的磨练会越来越寡淡,比如向盈盈,比如厉弘深。但有些人,除了神韵变得世故沉稳,其它一成不变。
他摆好饭菜,也特意给团子准备了一份。
“向妈还好吧?”欧阳景问。
“挺好。”
“那就好,我不是听说她给你介绍了一个知书达礼,落落大方的女朋友?”
厉弘深拿着酒杯,浅浅抿一口:“我已经打算,终生不娶。”所以要女朋友做什么。
欧阳景静了两秒没有说话,随后又一笑,“行,尊重你的决定。”
厉弘深是偏执的人,更是难以打开自己心扉的人。他的情绪、他的喜怒哀乐在心里是有一道只能进不能出的闸门,所以不显山水,所以隐忍。
这种人说难听点就是一根筋,喜欢自己折磨自己,只要动了真心喜欢一个人,就很难忘掉,会成为一种执念,侵入骨髓。
说好听一点就是能控制自己,自律,洁身自好。
两个人说到很晚,因为喝了酒,欧阳景也不用回去,在这里睡下,就睡在沙发。厉弘深抱着团子上楼,他已经到了微醺状态,许久都没有过酒,很久了。
进屋。
屋子里那种能够在一瞬间就钻入到心坎的香气又来了,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进过这间房……好多年过去,这种香味怎么还在。
把团子放在地上,开灯。
屋子里的摆设和以前一点没有变,那一件真丝睡衣在床头,在摭灰布下露出一角来。
团子窝在沙发,静悄悄的看着这屋里的一切,它在这里呆过,它已经忘了。但主人在哪里,它的家就在哪里。
厉弘深去拿睡衣,打开柜子,里面全是女人的衣服,整整一排干干净净。他目光一沉,下额抽动。
……
这一。夜,厉弘深在阳台呆了一。夜。
早上,下楼时,欧阳景还在睡。团子嗖地一下窜到了欧阳景的身上,坐下,四十多斤,坐了欧阳景喘不过气来,起来。一眼睁开就看到一张狗脸,气得他想打人,不,打狗。
“死狗,天天被你主子惯的,滚下去。”
团子像没有听到,很高傲,尾巴在他的脸上甩来甩去。欧阳景抱着它放到了沙发,要不是看在它受伤的份上,真想丢出去。
“一会儿我有一个会要开,帮我看一下它。”
厉弘深没有在梵爵上班,但是现在的权力远远要比在梵爵上班强得多,任职L·long,简称Ll互联网公司亚洲区总裁,兰城有一个小分部。
“它要是咬我,我可是要还手的。”欧阳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