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晏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却发现这里正好是弟弟的院子,他有些奇怪为何弟弟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喝多了酒嗓子烧得慌,打算去弟弟房中讨一口水喝,只是走到屋外廊下,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你跟他比什么?这有什么好比的?”冯晏听出这说话之人是冯夫人。
“是啊,我怎么能跟大哥比,大哥才是母亲的心头肉,我不过是路边的野草而已,母亲偏疼大哥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算什么东西!”
冯晏听着他弟弟这般满是埋怨的话语,刚想迈步进去劝一劝弟弟,就听着冯夫人接着说道:“你胡说些什么,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根本就不是我亲生的孩子!”
冯晏听着冯夫人亲口说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劈。
“母亲何必拿这种假话哄我,您更疼谁我一眼就知道,从小到大他要什么给什么,如今京里来了贵人,也要他去陪,偏偏拘着我在家里读这些劳什子书!”冯晏听见他弟弟满是怨恨的声音。
冯夫人没好气的说道:“什么京里的贵人,不过是个不能承爵的次子,还要费心谋夺未婚妻的家财,这样的人跟破落户一样,有什么好见的!”
也不怪冯夫人这般看待邵瑜,邵瑜人未至,京中的信先到,接着又请了薛山长过来,一副生怕此事不能成的样子,这般急吼吼的模样,她自然就觉得邵瑜是在费心谋夺家财。
“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你心里只有大哥。”
冯夫人为亲儿子百般筹谋,最后却被这样误解,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说道:“我的儿,读书才是正途,你如今已是小童生,等明年考中秀才,再送去白云书院读书,读个两年考上举人,日后前程就有了,而你大哥,被我纵的文不成武不就,整日里只知吃喝玩乐,日后如何跟你比?等我儿科举有成,到时你父亲自然知道你和你大哥孰轻孰重,我的儿,母亲这般细心为你筹谋了十几年,才有今日的局面……”
冯夫人接下来的话他没听清楚,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出了院子,遇上别人打招呼也不回应,最后被冯知府给拦住了。
冯知府闻着他一身酒气,不高兴的问道:“不是让你陪着邵世侄吗?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小兔崽子你还敢喝酒!你看看人家邵世侄,比你大不了多少,如今行事举止有度,再看看你,看到你我就来气!”
“爹……”冯晏嘴一咧,立时就哭了出来。
冯知府见到这个长子也觉得头痛,小时候还是个乖乖巧巧的孩子,越大却越不成器,成日在外面惹是生非,因而他每次见上总要骂上两句,偏偏这个长子也是个头铁的,回回都要跟他顶牛。
此时难得见到这个孩子哭了,到底是亲骨肉,冯知府也心疼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生疏的将孩子抱住,努力柔和下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