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你真霸道。”
伊尔诺默默闭上了嘴,收拾桌子去了。
晚上,吃完晚饭的雷勒修坐在院子里,搓着金缪换下来的衣服,时不时瞥一眼泄出光亮的房间。
今天的衣服有些难洗,他把衣服搓完,挂在了外面,衣服拧得皱巴巴的,还在往下滴着水,雷勒修推门进了房间。
金缪支着脑袋躺在床上看着书,雷勒修进来,他抬了下眼,放下了书,勾着一旁一个袋子抛给了雷勒修。
雷勒修接住。
袋子沉甸甸的,里面装着一袋子的银币,这可以说是一个普通家庭省吃俭用一年的开销。
“哪来的?”
“偷的。”
雷勒修拧了下眉头:“从哪儿偷的?还回去,不要干这种事。”
金缪笑出了声:“修,你真好骗。”
金缪说,这是他在农场这一个月赚来的,雷勒修面露诧异,金缪道他不信可以去问问约翰,雷勒修信把钱袋子勒紧了,放在桌上。
“自己收好。”
“那是给你的。”金缪道,“报酬。”
良久,雷勒修说:“太多了。”
还没人会嫌钱多,金缪放下手,坐起来,他不喜欢仰视别人,他扯住了雷勒修的衣领,将他拽得弯下腰:“那就做我的仆人来偿还吧。”
雷勒修:“……”
“雇佣你的价钱是多少?”金缪问。
雷勒修垂下眼:“你想让我做什么?”
金缪抬起手,摩挲着他后颈,贴近他:“我要你,帮我查一个吸血鬼。”
他要一把刀,一把出鞘的利刃,帮他去做一些他目前不太方便去做的事。
雷勒修很合适。
冰山下的一角初露端倪,夜里烛火幽幽,两人侧脸立体的轮廓倒映在墙上,似有若无的距离增添了一分暧昧。
烛火灭了,房中陷入了一片漆黑。
雷勒修躺在床上,身旁紧挨着金缪,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睡不着觉,在床上躺得笔直,喉结频繁的滚动着。
金缪的呼吸很微弱,他不知道他睡没睡,血族不缺睡眠,他们可以进入一场长眠,也能接连一段时日不用入睡。
但金缪现在状态很虚弱,睡眠对他而言就是一场自愈恢复的过程。
他身上的血腥味又浓了,也许是洗澡的时候扯开了伤口,那白皙的颈间红印都还没消。
这不是雷勒修第一次碰到金缪的血。
上一次,是在好几年前的学校里。
血族漫长的岁月和生命力,让他们偶尔会放纵的潜入人群,像人类一样的过着人类的生活找新鲜感。
雷勒修那时候营养不良,身形比一般的少年人瘦一些,他沉默寡言,又很阴沉,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没有父亲,有人传言他的父亲是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