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他耳边响起傅星戎的声音。
黎徊宴接过车钥匙。
“吃过晚饭了吗?”傅星戎朝厨房走去。
黎徊宴:“嗯。”
傅星戎:“那再吃个夜宵吧。”
没听到身后回声,他扭头看了眼,一笑,道:“不小心弄多了,帮帮忙。”
除了联姻这件事上,一直以来,傅星戎都是“我帮你啊”的姿态,说“帮帮忙”还挺罕见。
傅星戎一个人吃饭,晚饭做得简单,煮的面,面汤不是清汤寡水的,闻着很香,他盛了两碗面出来,黎徊宴没动筷,这不小心弄多了,“不小心”得挺厉害。
傅星戎:“吃吧,没下毒。”
上次进医院那也不是有人下了毒。
“我吃不了这么多。”他道。
“嗯。”傅星戎抬了下眼,把碗推过去,示意他夹过来。
黎徊宴:“……”
不吃的东西往别人碗里放,一般而言,不是特别亲近的关系,做不到这么随意的动作,傅星戎做起来十分的自然。
黎徊宴不是晚上经常吃夜宵的人。
实际上今晚晚饭也没吃多少,在他爷爷那儿吃饭,从来都没法吃得饱。这面味道意外的还不错,吃东西的时候可能是傅星戎少见的安分时候,嘴忙活起来,就没那么欠儿。
那张脸也算得上是赏心悦目。
“看什么?”傅星戎擦了擦嘴。
黎徊宴:“少说点话说不定会更讨喜。”
“讨喜?讨谁喜欢?你吗?”他道,“我说话你都想对我图谋不轨了,我不说话你岂不是……”
“傅星戎。”黎徊宴放下筷子道,“你去洗手间里洗把脸。”
傅星戎摸了摸脸,抽了张纸擦了下:“沾哪儿了没擦干净?”
黎徊宴慢条斯理道:“洗把脸,清醒一下。”
傅星戎愣了愣,意味不明哼笑了声。
-
天气正式进入了炎夏。
白日日头高升,城市恍若蒸炉,室内才得几分凉爽。
黎徊宴最近变了点儿,具体说哪儿变了,傅星戎说不上来,他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似一块没有瑕疵的美玉,精心雕琢后的成型,待人待物疏离冷淡,行事作风雷厉风行。
但傅星戎觉着他变得生动了不少,至少不是那个在洋房里客客气气叫他“傅先生”的黎徊宴,而是住在他隔壁邻居的黎徊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