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烬犹豫了两秒,自发跟了进去,听出他在说宋连长才训了他的事儿,他道:“我又不是不识好赖。”
虞凡白有些想笑,还知道“不识好赖”这种话呢,“放这儿吧。”
他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邬烬一个人站在宿舍里。
这里面挺宽敞的,一个人住,比他们哨兵那边要宽敞许多,墙角一个衣柜,靠墙一张书桌,还有一张床,就没别的了。
从阳台望去,能看到阳台上挂着的衣服,隐隐约约,随风摆动。
邬烬把保温盒放在桌上。
虞凡白出来的时候他还在。
他发梢挂着水珠,外套解了两颗扣子,袖口挽到了小臂,在桌前坐下,问:“还有事儿?”
保温盒一直在怀里,还有温热的温度。
邬烬说:“就赶我走啊,教官。”
“宿舍门禁快到了。”虞凡白道,“如果你今晚不想在我这儿过夜的话。”
“那教官你让不让啊?”邬烬调笑着道,“教官你这儿地方真大。”
虞凡白没说让不让,只道:“在外过夜会被扣分。”
听起来似乎是拒绝,又好像是在说他要不在乎扣分,他就能随意让他留下过夜了一般。
这温和又无奈的口吻语气真是容易让人多想。
仿佛并不在意他留下,还是离开,那都是他个人的选择,而他只要为他的选择负责,就可以在这片地盘肆意妄为。
“那就扣分好了。”邬烬挂着笑,“让我留下来嘛,我还想报答教官你呢。”
房间只有一条凳子,他倚在桌边,脚轻轻勾了下虞凡白的腿,在那次挑明之后,他的挑衅又像是调转了方向,看起来是安分了,实际上是更不安分了。
将那一点儿冒出头的针尖锋芒彻底藏在了柔软棉花里。
“报答我?”虞凡白道,“我帮你躲过记过,你用扣分来报答我?嗯?”
男人稳坐如山,不被他撩拨所乱,语气漫不经心的,叫人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也看不出来是不是生气。
他拿起了餐具,不紧不慢的吃起了晚餐。邬烬不回答,他也不催促他离开。
“当然不是了。”邬烬说,“这场考核,我会拿个好成绩的。”
“嗯。”虞凡白不置可否。
邬烬又问:“如果我拿了第一,教官没有别的奖励?”
“拿第一”这话很狂妄,这狂妄的话从邬烬嘴里说出来,又好似他真能做到。
“第一啊……”虞凡白停下筷子,“这份量还不轻,你想要什么奖励?”
第一不是那么好拿的,天时人和地利都很重要,要有实力,还得有运气,以往就有实力超群的哨兵,不小心被困在某一个陷阱,浪费了时间,结果和前几名错失的先例存在。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实力到了足以碾压“运气”的存在。
邬烬要真拿了第一,想要什么,不太过分,虞凡白倒是可以满足他。
而邬烬赫然不止满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