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不久,或许他们会找到这儿。
他收拾干净了地上的弹壳,行云流水地撤退。
附近哨站的哨兵们很快来了。
他们整齐划一的走过长长的街道。
街道对面,迎面走来的男人一袭黑衣,清瘦高大,戴着的兜帽遮了大半张脸,他背着大大的琴盒,和他们擦肩而过。
无一人察觉不对。
宿舍楼关了灯,四下一片黑暗。
虞凡白把钥匙插进锁孔,拧开门锁的瞬间,抬了下眼。
房间里有人。
黑漆漆的光线下,阳台门敞开,窗帘飘飘荡荡被风吹起,房中桌边,邬烬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从他开门起,唇边弧度逐渐扩散,仿佛猫见到了老鼠的兴奋。
“晚上好啊,教官。”
宿舍已经到了熄灯落锁的时间了,不该出现的家伙出现在了这儿,这代表着他接下来有麻烦了。
虞凡白回手关上了门,落了锁,身影逐步接近。
“是你啊。”他低沉的嗓音在夜里虚无缥缈,“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邬烬:“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倒是教官你——这么晚了,去了哪儿?”
虞凡白说:“干了点大人的坏事儿。”
邬烬:“什么坏事儿啊?也说给我听听呗。”
虞凡白:“真想听啊?”
邬烬:“想。”
虞凡白俯下身,摸了摸他脑袋,骨节分明的掌心一路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落,邬烬眼神往旁边瞥了瞥,觉得有点痒,想躲,虞凡白却不给他躲的机会。
强势而有力的掌心固定着他的脑袋,扣住了他的后颈,邬烬身体前倾,虞凡白俯身在他耳边道:“都说是坏事儿了,怎么能说出去呢。”
那大拇指摁着他的喉结:“知道的太多,那是要被杀人灭口的,小朋友。”
邬烬喉结滚了滚。
他觉得他们这样有点暧昧。
虞凡白手上是淡淡的肥皂香,袖口又散发着点火药味。
“我不小了,教官。”
黑暗中两人四目相对,虞凡白眸子温润,邬烬眼中泛着亮,他舔了下唇,道:“你不觉得,我们也很适合聊点大人的话题?”
压低的尾音有些飘,略显得玩世不恭。
似半点没察觉到他对他的威胁。
虞凡白腰间一紧,垂眸见邬烬的精神体溜了出来,有人半腰高的狼,把尾巴缠绕在了他腰上,他觉得邬烬不是想“聊点”,是想“干点”。
他似笑非笑:“说说,你想聊什么大人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