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平时总是安静地待在一旁,不参与任何社交,久而久之,我们便习惯了她的识趣和沉默。
而此时,她却被逗得咯咯笑。我从未见她笑得这般快活过,或者说,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有正眼看过她。
“先生,请您再讲一些吧。”她向凯文·阿尤索乞求道:“印第安的民风民俗简直有趣极了,我却不能亲眼看到。”
她说他醇厚的声音像极了父亲。
噢,我亲爱的盲人姑娘。假如你能看见他眼底闪烁着的肆无忌惮的光芒,仿佛你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你就不会再用“父亲”这个成语来形容他。
我短促地哼了-声,神情满是讥讽。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我向他走来,嘴唇弯了弯,露出一个仿佛正在逐鹿般桀骜不驯的笑。但他并没有起身,仍旧傲慢疏懒地背靠座椅。而后他伸脚一勾,将另一把椅子从座位下拉出来,踢至我面前。
海伦娜局促不安地揪住了裙摆,她自然听见了椅子挪动摩擦地面的咯吱声,但看不到将落座的人是谁,想向我打声招呼却欲言又止。
我垂眼望向那椅子,没有动。
真正的绅士是会下座轻柔地替女士拉开椅子的,而并非粗暴无礼地一脚踢开。所以我从凯文的行为中看到的仅仅是他的蛮横与缺乏教养。
凯文不耐烦地努了努嘴角,小胡渣随着他的动作一耸一耸的。
“坐。”他斜眼睨视我,漫不经心地吐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