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根突然笑了起来,是那种又气又恼的笑:“行啊朱大根,我一万二,好歹捞着睡了一晚,搞了六次,两千块一次,也值了,你呢,你出了一万八,毛都没摸着一根,你还真大方啊。”
“你闭嘴。”大根似乎真恼了,不但是脸,脖子也胀得通红:“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才懒得管你的事呢。”二根冷笑一声,手伸出来:“人要走可以,不情愿我也不勉强,钱拿来,那是我的媳妇本,你朱大根不要女人是你本事,我可是熬不住。”
“你---你不是说搞了她---她六次,就值了吗?”大根有些急了。
“一万二搞六次。”二根呸了一声:“先前可是说好的,胡春秀把她侄女做过来,我们兄弟俩凑钱出彩礼,然后给我们两个共同做媳妇的,我今年二十七,不说多了,三十年要睡,搞六次怎么够?”
他粗痞,无赖,流氓,但从他的话里,秀秀却知道了一件事,胡春秀把她骗过来,不仅仅只是要卖给二根做媳妇,竟然是要同时卖给他们两兄弟,胡春秀要的彩礼,还是他两兄弟凑的。
她也明白了,原来大根要睡她,不是大根也是禽兽,而是事前说好的,大根是出了钱的,而且出了大头。
真正无耻的,是胡春秀,她比二根可无耻,更卑鄙,同为女人,秀秀无法想象,胡春秀怎么可以那么歹毒。
另一个让她震惊的,则是这山里人的风气,居然可以两兄弟共娶一个媳妇,当然,可能是山里女子少,又穷,外面的女孩子不愿意嫁进来,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仍然让秀秀彻骨生寒,她情不自禁抱着了胳膊,又退开两步,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一个人跑不了,她真的就要转身逃跑了。
大根回头看一眼秀秀,他的脸上即有着尴尬也有着恼怒,还有点儿说不出的东西,与他眼光一对,秀秀忍不住又退了一步,绊着个石头,差点儿摔倒,慌叫道:“大根哥,你给我地址,我到广东打工,挣了钱,一定还给你。”
“你当我是猪啊?”大根没应,二根却叫了起来:“猪才信你的话呢。”
他的话让秀秀一哆嗦,她只能哀求的看着大根,大根受不了她的眼光,扭头对二根道:“那你要怎么样?”
“一句话。”二根伸出手:“要不现在把钱还我,我睡了一夜,算一千块好了,还要一万一,拿来吧。”
秀秀在广东打工,每个月六百块,两年下来,也挣了一万多块钱,但第一年的钱她都寄回家了,第二年才学着用银行卡,她非常节省,也仅仅才存了四千块钱,哪有一万一给他,而且她身子都给他糟蹋了,还要给他钱,岂有此理,她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女儿身,就值一千块?
不过秀秀当然不会这么说,也不敢跟他争,低声说道:“我现在没有,我出去后,打了工,挣钱还你。”
“你拉倒吧。”二根根本不信她的话:“要不你就还钱,要不你就留下。”
“大根哥。”秀秀知道跟他说不通,她只能看着大根,眼泪掉下来。
“妹子你莫哭。”大根一看她掉眼泪就有些发慌,回头看着二根:“她又不情愿,你真要她死在这山里才甘心啊。”
“就死在这山里,我朱二根多少也是有媳妇的人了。”二根犟着脖子,看来他是真的铁了心了。
“你混帐。”大根真个恼了,回头一推秀秀:“走,我送你出去。”
“不准走。”二根冲上来要扯秀秀,秀秀一声尖叫,大根恼了,眼一瞪,嗷的一声叫,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二根,他用的力大,一下把二根扑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