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我还挺想看到，他被自己的儿子弑父是什么表情。”
“哦，对了，就算你赢了，你也一样活不成。”
说到最后这句话，他愉悦的眯了眯眼，就在这一刻，从那张瘦的不成人形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到他过去的风采。
紧接着，不待他们做出反应，他面容上的神色猛地一滞。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咳的又急又剧烈，每一声，都带着咳出血液。
江禹一个箭步上前，无从计较他刚才的话，一把抓着他的手腕：“景行，你怎么会这样。”
“世子……”燕霏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李景行的话，他没注意，可不代表她也没记住。刚才他说就算江禹赢了，他也活不下去，这是不是说明，江禹身上的毒，是他下的？
但看见江禹的真心关切的神情，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咳咳咳，江禹……咳咳，你可要看好了，咳咳咳，我这样……咳，都是拜你所赐，咳咳，你以为……咳咳咳，你随口求一句情……咳咳，他们就会放过我吗……”
“你的意思是……”江禹的手骤然攥紧，眼前染上一片血红。
李景行嘴角依然挂着笑，没有回应。
所以，你身上的毒，我也只不过是还给你。
他的心情在此刻前所未有的放松，眼神也逐渐涣散。
……
“李景行，景行……高山景行，你的名字取得真好，不像我爹，在书上随手翻出个禹字，就把它当做我的名字！”
“古有大禹治水的典故，你姓江，又名禹，水也有，禹也有了，有什么不好？”
……
“喂，你爹是我爹的老师，那我岂不是平白矮了你一辈？”
“这么说，你该喊我……李小叔叔。”
“呸呸呸，你比我小，我才不要！”
“所以，才是小～叔叔嘛，乖，喊我一声叔叔，我罩着你。”
……
看他的生气越来越弱，燕霏雪眉头也越收越紧，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开口。
“李景行，你还真够自私，在你的世界里，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那按你的思维，皇帝和秀王害死了你的家人，所以你要他们赔命，那世子还救了你一命，你怎么不想想要还一条命呢？”
李景行蓦地睁开眼，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燕霏雪不为所动，继续讽刺道：“如果你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那我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