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显点点头,叹道:“真想跟你一起看这一片繁华。”
柳繁音望向杨显,掐了一片叶子放到了杨显的手心,轻轻道:“快了,到了五月,花就开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赏这鸳鸯藤。”
“鸳鸯藤?”杨显很是惊奇,她将那金银花的叶子放至眼前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欣喜道,“原来它竟有如此别致的名字,鸳鸯藤,果真是好名字。待我们成亲了,便种一院子这鸳鸯藤。”
柳繁音笑着点头,又别开脸望向一旁:“那是合欢花,待它长大成树,花开的时候绯红一片如同锦绣;树叶昼开夜合,相亲相爱。”
“合欢好,合欢好。”杨显笑意盎然地连声道,“我就念着同繁音一生同心,世世合欢。鸳鸯藤边,合欢树下,有繁音在身边,足矣。”
“傻瓜。”柳繁音笑着摸了摸杨显的额头,她从见到杨显开始,便习惯地摸杨显的额头,已然成了最亲密的习惯。杨显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真好。”
“对了,”杨显有些害羞地望着柳繁音,“四月十五,父亲要带了我来府上纳采,到时候定要见柳大夫和你的,这可怎么办?”
柳繁音见杨显很是烦恼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你白白地忧心什么?我既能把自己化成那副模样,自然能把旁人给化成那样。”
“真的?”杨显便又欢喜了起来,“原来柳姑娘竟还是一代侠女,精通易容之术,失敬失敬啊。”
“精通不敢当,雕虫小技,瞒过杨大人倒还是可以的。”柳繁音和杨显相视一笑,心中尽是柔情。
二人相携进了房间,柳繁音打开了一个精致的木盒,从中取了一个很是精巧的荷包,阵脚细密,用得是上好的雪锻,用了繁复的绣法绣了一幅鸳鸯戏水图。
“哎呦,好是精致啊。”杨显也不过是个姑娘,对这些精致细腻的东西向来喜欢得紧,握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着,“我长到如今十七岁,从未用过这般漂亮的荷包呢。”
“喜欢吗?送给你的。”柳繁音摸了一下荷包上细密精致的刺绣,笑道,“荷包用以传情,送给最爱的人。”
“这,这是你做的?”杨显睁大了眼睛,女子用以传情的荷包都是自己亲手绣的,以显示对心上人的重视与爱慕,千般情意都随着满心的欢喜随着那细密的阵脚缝在了荷包中。
柳繁音叹道:“是啊。这段时日忙着整理柳府,只做了这一个荷包。本想着还要给你绣条腰带的。”
“辛苦你了。”杨显心里一阵激动,她握住柳繁音的手,心疼地拿在手里反复地摩挲着,这双这般细嫩的手,拈了针线做这些,该多劳累,“我也该如此的,只是……”说到这里,她便窘得说不下去了,她是从小被当作男儿养的,哪里有机会拈这针线,故而手很是笨拙,别说绣花了,恐怕把两块布给缝到一起去都够呛。
“哪有什么你也该如此的,我只不过从小跟娘亲学过两年的刺绣,闲来绣着玩罢了。”柳繁音亲昵地摸了摸杨显的脸颊,“你喜欢就是了。”
“喜欢,太喜欢了,”杨显歪着脑袋想了想,郑重其事地道,“回去我一定每天三炷香地把它给供起来。”
“噗嗤——”柳繁音愣了愣,继而回过神来便撑不住笑出了声,她笑着伸手在杨显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傻瓜,你要时时刻刻地戴在身上,才不负我的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