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翰林院是什么清净的地方,其实这里的明争暗斗比起其他地方,还要更厉害一些。石文的性格里自带文人的清高和迂腐,这就导致他刚进入翰林院时,不可避免的被其他人排挤,他也不擅长交际,因此好几个月过去,他的官途有些不顺畅。
这就让他心里越发后悔了。
因此,石文在家的时候也没少抱怨,这也让石母知道,学生和女婿的差别在哪儿?尤其是罗启瑜在罗鼎的运作下,被外派到宁寿县做县令后,宁寿县虽不是什么富饶的地方,但也不算差。没点关系的话还真的轮不到。
这让石母的心里越发后悔起来。
只是这个时候侄女已经有了身孕,即便后悔也没法子,却没想到侄女是个没福气的人,在生产的时候,竟然难产了。
孩子生下来没几天,便去了。
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阿晚至今未嫁的缘故,石母便认定这是阿晚舍不得自己的儿子,这才没嫁。
她的这个想法和石文一说,石文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不过阿晚也确实没嫁人,这也让他心里有了些许的期待之意。便就同意了等一年妻孝过去,登门提亲。当然,期间他也没忘记到罗府去试探一下罗鼎的意思,可惜罗鼎是个何等的大忙人,在石文褪去准女婿的头衔后,压根就没有值得他关注的地方。
所以他几次的登门拜访,都没能见到罗鼎。
这让石文的心沉了沉。
石母只是一介妇人,她没有石文想的那般多,她想的简单,只等着儿子一年妻孝过去,自己就上门提亲,而且她想的很好,阿晚身子羸弱,日后不大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刚好侄女虽说福薄了一些,但却给她留下一个大胖孙子。日后让阿晚抚养,也解决她不能生育的问题。
孙子也就成了罗家的外孙子,将来不愁没前途。
简直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石母欢欢喜喜的想到。
这一年里,罗舒悦又成了皇子妃,罗家是越发的水涨船高了。石母也更高兴了,娶了这个儿媳妇,那她家不就等于和皇家成了姻亲吗?这可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呢。所以,儿子的妻孝才过去没两天,石母又一次没和石文打招呼,便带媒婆登门了。然后没意外,别说罗鼎,就是罗家大门都没进去,便被轰出来。
气的石母不行,但又无可奈何,嘴硬道:“不过就是个病秧子,以为我儿稀罕呢。”
媒婆听到这话,默默的拉开了自己和石母的距离,然后捏着帕子,扭着身体在石母没注意的时候就离开。
她先前被石母请过来做媒,本来还很高兴来着,毕竟和罗府可不是一般人家,那可是当朝首辅,便以为两家已经说和好,她过去走个形式就成了。当时她还在心里感叹,果然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虽说身子不好但也不能把嫡长女许给一个不咋样的人家做继室。却没想到竟是一厢情愿,而且这个石夫人的脑子似乎有点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