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后,便再没了她的消息。渐渐的钟家上下也都忘记了这位前四少夫人,就是她也一样。
“无事。”
阿晚翻了个白眼,也没说话,只是对着陈锦瑶挥了挥手,很快带着蔷薇离开。她的事可还多着呢,没功夫和一个陌生人在这里说闲话。
陈锦瑶则盯着阿晚的背影,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脚走进钱庄里。这两年来钟家不比以前,伴随着钟老爷子的致仕,钟家也跟着落魄不少,她自是少不得要为自己打算一番。
进了钱庄,刚好听到两个伙计的话,身形却一抖,什么都顾不得,忙上前问:“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伙计一愣,“什么真的?”
“就是你说的,这元宝钱庄的大东家是裴晚?”陈锦瑶简直不敢相信,虽然她早就知道元宝钱庄是一个女子创立,但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就是裴晚。
这,怎么可能?
伙计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便回答说:“大东家的名讳小人并不知,是不是夫人口中的裴晚,但我们大东家,人称她一句晚娘子。”语气顿了顿,又问了一句,“你认识我们大东家?”
陈锦瑶虽没得到肯定的答案,但她是个聪明女子,前后一想,便也就知道多半就是了。心神一阵的恍惚,她和裴晚相处的时间不多,对她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她是个清高孤傲,不通俗事的官家千金身上。
怎么也没想到,她竟能干下这番的家业。
一直到回到府中,都有些没能回过神来。
钟钧回到府里就看到陈锦瑶恍惚的神色,因她怀着孩子,便多嘴问了几句,知道她是碰到裴晚后,久久不语。
陈锦瑶不由问了一句:“相公,你可是知道?”
元宝钱庄声势如此浩大,钟钧即便再怎么不关心此间的事情,也没道理不知道。况且裴晚从头到尾也没想到要隐瞒,行事很是高调,这些日子以来他出门在外,没少被同僚打趣,说他连裴晚这样生的貌美如花又精明能干的娘子,也舍得和离。
话里话外,都带着一种‘他眼瞎’的嘲讽。
钟钧听到他们议论的话,也不是不生气,但人家说的温婉,话又点到即止。他也不好计较,况且自从两年前阿爹因病不得不辞官致仕后,钟家便不比从前,如今朝政也混乱,他更不好得罪人。
只能自己咽下。
因而关于裴晚的事情,他一句也没往家说。兄长在外地任职,家眷自然也都跟着一起去,如今钟府中如今就只有爹娘,锦娘还有寡居的小妹一起生活,他便也就一直隐瞒了下来。
却没想到锦娘会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