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忍不住了,这个话题前些天学院里刚刚举行过大讨论,安成县主最后的总结发言她深以为然。现在王子腾还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来指责她,好像她就是一个没有感恩之心的白眼狼一样,她怎么受得了?
“我是受了父母家族的恩惠,也应该尽自己所能回报。”
王子腾脸色稍缓。
“可是没有哪个恩人指定要受恩者非要用哪一种方式报恩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市恩逼人!”这是县主说的,王熙凤觉得非常有道理。
“我作为一个人,有思想有自我有能力有价值,可以选择用我适合的擅长的方式去回报,而不是被人逼迫着非要用自己的身体和人生去报答家族的养育之恩!”王熙凤站了起来,无视王子腾难看的脸色,“叔父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从学院毕业之后,也会好好回报叔父的。这玉佩叔父喜欢,就送给叔父好了。”
若是以前,她可能会觉得入宫成为皇帝的女人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可是自从在学院学了知识、读了一些书还开展了一些讨论之后,王熙凤的观念已经有了重大的改变。
依靠别人得来的富贵荣耀,哪里比得上自己双手挣来的可贵持久?
“放肆!”王子腾拍案而起,“我让你去学院读书,不是让你学这些荒唐行径的!”
王熙凤冷着脸对王子腾行礼告辞。王子腾沉着脸吩咐:“这般妖言惑众的学院,你不去也罢。来人,把小姐送回去,看好她,不许她出门。”
王熙凤没想到叔父竟然会将自己禁足,气得大喊起来,可是王子腾的亲兵却不给她面子,客气地把她押送回了院子里,封上了院门。
王子腾家里闹出的风波很快就被绣衣卫的眼线送了出去,飞快地落到了各色人等的手中。
楚天舒看着面前的消息,勾起了嘴角:“欺负了我的学生,可不是该我这个院长出面了?”
正好,这些天不少人在背后对她颇有微词,还试图想要联合起来对付她,就让她用王子腾这个京营节度使来展示一下自己的威力,让那些人老实一点。
王子腾听说安成县主来拜访自己的时候,不由怔了怔。他已经派人去学院替王熙凤请假了,说王熙凤生病在家休养,怎么这位还能为这么一点小事来跟他闹一场不成?
过了一个年,楚天舒的个头又长了几厘米,身上的威势越发浓厚,尤其是当她想要摆出县主派头的时候。
王子腾开了中门迎接全幅仪仗的楚天舒入府,感觉到对方来意不善。
果然,在中堂落座,楚天舒开门见山:“听说王熙凤同学生病了,已经两日不曾到学院去,我来看看她。”
王子腾心中不悦,脸上却还是一派平静:“劳县主惦记,凤哥儿不过是风寒而已,过几日应该就好了。若是县主过去过了病气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