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帮我挑了十几件衣服裤子,都是清一色的黑色或者蓝色,衬衣不是白的就是浅蓝。等我试了出来,少爷却看着我不说话。
他那样看我,让我实在有点尴尬。
“这个……我还是算了吧。”我说。这衣服在我身上别扭,总觉得捆的太紧,哪里都施展不开。
“穿着吧别换了。”少爷说,“我不是觉得不好看。是阿志你穿成这样,还真有点像个公司的上班族,很清爽,很好。”
待买好衣服,便开车去琶洲的去处,谢少云又收起了刚才稍微轻松一些的神情,恢复了沉默。
我开着车,偶尔看到他的侧脸,也不禁有些难过。
他是个刚毕业两年的研究生,进大学教书也不久,年纪轻轻刚参加完父亲的追悼会,又开始准备母亲的葬礼。
我不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为什么他一滴眼泪也不流。
“少爷,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打算嘛……”他沉吟一会儿问我,“我想见见大鸡哥。”
……这个谢少云总是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现在局势明显紧张,还去见对手。万一被人伤了,或者抬手杀了大鸡哥,仁和堂碍于面子恐怕也不会轻易罢休。
“很难办?”他问我。
“也不是。”我说。
黄建发不好赌不好毒,就好色,天天身边女人都不同,还号称要睡便天下美女,又自喻是个情圣,早年就在CICI姐那里烧了大把的钱,想要获得CICI倾城一笑,成了帝豪酒店的常客。所以才被人叫做“大鸡哥”。
如今这个局面,要想见他,又不引发大规模的械斗,估计也只能在CICI?那里了。虽然帝豪酒店的地皮是谢家所有,但是帝豪本身有大半股份在CICI手中,所以她从不怎么听话。更何况我在CICI那里一直不受待见,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大鸡哥且全身而退。
我在路上给CICI打了个电话,不出所料她根本不接,于是我只好给她发了个短信,让她有空了赏脸回我电话。
到琶洲住所的时候已经很晚,少爷问我吃什么。
“我看楼下那家烧烤不错,生蚝一打才十几,啤酒还买一送一。”我和他讲,“要不下去吃了才回来。”
“整天都吃烧烤多不健康。”他看了看冰箱,空无一物。“会做饭吗?”
“不会。”我说,“男人做什么饭。”
“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酒楼,排挡,外卖,有什么吃什么。忘了就不吃了。”我这个人对吃饭也没什么追求,鲍鱼燕窝是吃,烧烤杯面也是吃。
他看看我,仿佛有些无奈:“我下楼去士多买点菜。”说完这话他拿上钱包,换了双人字拖就匆匆下了楼。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开始打量四周。这个房子是个三居室,一间卧室做书房,我挑了小的那间放下行李打算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