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莞尔:“你就没点儿正常的嗜好?”
深夜12点,林丛吸着鼻子走在燕城街头。临近深秋,他身上只穿了件套头衫,背包里全部家当加起来,十块钱不到。他走了一阵,实在懒得动了,找了个公交站台坐着,拿出手机使劲按了两下,没反应。
“好惨啊……史上最惨的我。”他愤怒地把零格电的手机甩回书包,仰天大哭,“我想吃汉堡!辣的!两个!再给我一杯热牛奶!不,两杯!”
他边掉眼泪边嚎,嘴上嚎够了,肚子再跟着嚎。如此嚎了片刻,百般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哭得更大声了。只可惜,在这样冷风阵阵的凌晨街道上,不会有人来给他递张纸巾,或者丢五毛钱。
“我真倒霉,到眼前的大哥飞了!那个贺正西,凶个屁凶,老子要不是理亏,能那么憋屈吗?!老子才是亲弟弟,亲的不能更亲!你算什么小馒头!”
他呜呜哭了几分钟,哭完抹抹眼泪,抱起书包,漫无目的地乱逛去了。
翌日下午,林彦结束专业课走出教室,打开手机,上面显示有6通未接电话。
“陌生号码……”他嘟囔着拨回去。很快,那头接了起来,一个焦急地女声哭着说:“林……林彦,我是妈妈,我……”
林彦一语不发地挂掉了。
没几秒,对方又拨了回来。林彦接通,吼道:“你特么别打了行不行?!”
余琴紧张地握着电话,颤抖着说:“你先别挂,我有事要找你说。”
“我们有什么事值得说?”
“是丛丛,林丛,你有没有见过他,昨天他甩掉你爸的秘书,一个人跑掉了,到现在我都打不通他的电话,他以前就算不回家,电话也能打得通的……”
林彦笑了,打断余琴:“然后你就来问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们自己的儿子,来问个外人?”
余琴乞求道:“他昨天去学校找你了是不是?他银行卡里的零花钱都取光了,林丛才16岁,他一个人拿着几万块钱,一定会出事的。小彦,你行行好,帮我们找一找他,好不好?”
突然被唤作小彦,林彦颇为尴尬,“林丛的钱在我这里,我没打算要,正准备还给他,不过我并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余琴崩溃地哭道:“这该怎么办?这样冷的天,那个孩子总是不好好穿衣服,学校,同学家里,都找不着人,在路上被偷被抢了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林彦掏掏耳朵,语气冷漠,“林续成不是很有钱吗,让他工厂里的人一起去找啊,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不知道。”
余琴大声喊道:“林彦!林丛是你的亲弟弟!当年的事,跟他也没有关系,你就辛苦辛苦,帮忙问一问吧……”
林彦笑着摇头:“你脸皮太厚了,谁给你的立场在这里说林丛是我弟?还丛丛,这称呼听起来真恶心。我骂你一句人渣、垃圾,不过分吧?跟我打电话扯皮的工夫,都能出去打听好几拨朝阳群众了。挂了,再打过来,我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