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佳,你电话在楼上响了半天了。洛妈妈从厨房里出来,‘吧嗒吧嗒’的高跟鞋声打断了她的沉思,仔细一听,果然是那首手机自定义的音乐铃声。
这个时候,会是谁打来的,她焉焉的想,一点都不想去接,无非又是戴妮,听见她的声音更有阴影,这件事没打算要告诉她,朋友就是朋友,哪来这么多阴谋。
你这孩子,怎么不接电话?第二遍响起时,洛妈妈终于朝她喊了声。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楼,看到电话时,才想起差点爽约,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假请了吗?左寅风轻笑的声音像风一样飘进她的耳朵,吹进她的心底,如炎热的午后躲进空调房里,隔绝了室外的热气,清凉舒爽。
哦,我在楼下吃饭,没听到假已经请好了。她突然好想哭,声音也带着哽咽。没想到忍了这么久,竟然最后会在他的面前哭鼻子。
怎么了?左寅风好像被吓到了,连声音都紧张起来,你等我,我过去找你。
别过来了,不是约了明天去爬山吗?他现在还在上班,如果要过来找她,就势必要请假,其实真的没有这个必要,她都多大了,三十二了,哪里还像小女生那样需要别人哄,有什么难过的事都可以往肚子里咽,咽不下去,哭出来就没事了。
左寅风鼻气沉重起来,一旁似乎在有人叫他,帮我把这个复印一下,要快哦!
简单扬了扬声音,有些着急了,我真的没事,你先去忙,工作要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电话那头的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问了句,你现在在哪?
在家。
他好像松了口气,至少在家里不会出什么大事,那好,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我去接你不管有什么事,我替你扛着,不许再哭了,听到没有?最后几句,坚定有力,像大石砸到琉璃地板上,哄亮沉重。
简单握着手机,听见远处的钟鼓敲响了下午两点的钟声,也是哄亮而沉重,庄重而威严,高大的钟鼓像个战斗士一样昂首挺胸。这个城市进行翻修旧貌,她记得那个钟鼓被翻修了,变得华丽漂亮,黑亮亮的油漆焕然一新,作为城市的象征始终屹立在那里,不畏烈阳,不畏风霜,声音却永远不会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