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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上客运,沿途聊,就是不碰彼此的私事。
下车後,他钻入一台军用吉普车,扬长而去。
我骑机车载着来接我的外婆,转入便道,发现吉普车在前面。
「军车怎会往这方向?」
外婆说:「果园後面那座山顶,听说有个什麽站的,有十几个阿兵哥。」
我想,可能身份的关系,他才没要互留电话。
岂知,命运的安排。多年後,我们又见面了。媒介不是别人,正是新来的园丁。
外婆说得没错,扬晨风很粗勇,手脚非常俐落。
工具间旁的空地,已经矗立柱架完整的屋框。扬晨风打赤膊在钉屋顶,淋漓汗水闪烁阳光的璀璨,持铁鎚的手臂扬动,露出腋毛如墨渲染盛夏的繁荣,而贲鼓的臂肌像全麦做的馒头饱圆诱惑的色泽,澎湃无限的活力。他头发超短、鬓角超长,感觉好像练有铁头功。上唇、下巴都有胡渣,很性格在招摇,每逢使力,双唇抿闭出顽强的执着,牵动下巴显化成熟刚毅的线条,让男人味十足的脸庞,激活了慓悍的凶猛,活脱脱是土匪来着。更有看头的是,他穿条磨损多处的牛仔裤,较为明显的共有三处。屁股下方是须网状、左膝盖若隐若现、接近右鼠蹊的网洞最引人遐思。他姿态豪放,随着脚步跨动,体毛尽展嚣张的气焰,肆无忌惮跑出来跟我打招呼。
扬晨风,带有诗意的名字,强壮的率性,浑身是劲。纵使肤色因素,也实在看不出,那里有45岁的影子。认真的男人,全心投入工作里,浑然不查。我眼睛吃饱冰淇淋,仰望到脖子都酸了,不得不轻咳出声,打破木工辛勤夏艳图。终於,他停止动作,扭头看过来。宛如闪电疾射,我迎到一对炯炯有神的眼光,含着几许的戒备,犀利穿透心脏,依稀似曾相识的侵略性,让我不期然想到,某年某月的风花雪月。
无知的青涩,苦涩的黯然。
「阿嬷让我带点心过来。」我友善笑着。
「嗯。」他好像被痰卡到,眼里异采倏闪,不知想到了什麽说:「先放着。」
声音低沉浑厚,看样子是个惜话如金的土匪。
这种人通常不爱搬弄是非,我喜欢,所以内心警惕自己:保持距离,以测安全。
「还有事?」他问,眼光始终盯着我。好像稍不留意,我会偷走木板。
「只是想告诉你,很高兴有你来帮忙。」话落,我转身就走。
不是我不帮忙,扬晨风的态度说得够明白。我只会愈帮愈忙,害他延宕进度,晚上就得委屈,跟我挤一张床。我得避免发生这种事,但跳过今晚也不迟。
扬晨风绝对是个危险的家伙。我喜欢充满男子汉本色的脸庞,魁梧的体格储存充沛的体力。只要他愿意,抓住使力一挤,保证把我变成赵飞燕的轻盈,完全不用减肥药。
回到卧室,简洁如常,惟有床上一团花,醒目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