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见她抑郁寡欢的样儿,时家父母很是担忧她,每每问起,她只说是身体行动不方便,才导致的心情不好。
等生完孩子,或许就好了。
——
“我若负你,粉身碎骨!”这一晚,她做梦了,梦见了萧慕白,他望着她,深情地说了这番话,转眼就葬身火海了!
她被这噩梦惊醒,肚子里的孩子不停地动,肚子一阵一阵地紧绷着,她躺也不是,侧身也不是,下床的时候差点摔倒,肚子太沉,她要双手托着才敢走动。
梦里,她连他的面容都没看清。
梦里,他死了。
很真实,她喊他,怎么也喊不出声来,然后惊醒了……
口干舌燥,她喝了大半杯冷水,混沌的脑子也才清明起来,心仍慌慌的,空落落的,好似,那个人当真粉身碎骨了。
不,怎么可能?!
他若死了,水深火热的国内怎办?
肚子还一阵阵地发硬,不规律,她索性不睡了,开了灯,坐暖炉边学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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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时家父母总提心吊胆着,时父每天一大早都在邮箱前等报纸,拿到报纸,第一时间拿外头去烧了,生怕被女儿看到。
能瞒着一天,是一天!
兴许,等过段时间,报社便不报道了。
老人在家里亦是绝口不提这件事的,怕女儿知道承受不住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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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不适教她度日如年,尤其夜间,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神不宁。
最近,她发现家里没有一张报纸,她想看看国内现在的情况,几次写给秋晨的信还是被退了回来,很担心他们几个安危。
天还没亮,她早早起来,在门口等邮差,已是冬天,寒风刺骨。
父亲起床后,见她在外头,忙是将她叫进了屋里。
“槿兮,你何时出去的,瞧你的脸冻得通红!”时宗秋责备她道,“冻着凉了可咋办?你这大着肚子的!”
“爹,我在等邮差,等信。”一定是国内的情况不容乐观,父亲担心她看了影响心情,所以不给她看报纸。她也确实在等信,当初费德勒先生回法国时给她留了通信地址,她试着给他写了信。
“有信爹不拿给你?傻闺女!”时宗秋宠溺道,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槿兮噘着嘴,还是忍不住地问:“爹,国内现在到底怎样了?扶桑鬼子还那样嚣张吗?”
时宗秋叹了一口气,粗略说了情况,让她先保重自己,国家大事,她一个弱女子愁也没用!
话虽如此,她还是免不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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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已八个多月,大哥接她去了洛杉矶城里,她住哥嫂家安心待产,想着苏婉也在洛杉矶,她想通过她打听方少卿他们的消息。
于是找去了苏婉说过的那家书店,果真联系上了。
店长让她坐下等着,苏婉很快到。她在店里无聊地看报纸,虽都是英文,她大体都看懂。
今天的报纸上果真有国内的新闻,说是姚天雄消极抗战,**溃败,不堪一击。
怎么会这样?!
那个人呢?他也不抵抗了?
“时槿!”苏婉进来,看到她,热情地喊,看到她的大肚子,一脸惊奇。
“苏婉姐!好久不见!”她笑着道,因为肚子太大,身材臃肿,有些腼腆。
这是她最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