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沉默着拎着行李箱,进了房间。她望着房门口发呆,迟迟不见他出来。
自厨房飘来小米的香气,她才回神,立即跑了过去!
见米汤溢出,她冲过去,连忙接锅盖,手忙脚乱中,手背被锅盖烫到,红了一片,不一会儿就起了水泡,灼痛不已,这才想起放冷水里泡着。
他将行李箱丢进衣柜里便开了落地窗,走去了卧室外的露台,风很大,他抽着烟,俯瞰着繁华、流光溢彩的纽约城夜景。
她说得都对!
曾经他想宠她爱她,奈何,身不由己!
如今,是脱身了,与她和两个孩子朝夕相处,他与她之间的隔阂也终于消失,过着酸甜的小日子。
但他内心深处,总有一个角落,藏着憋屈。
过去,他自信、狂妄、不可一世,是他屡战屡胜赢来的!
他曾以那样的自己为荣!
如今……
他苦笑,她是喜欢对她唯命是从的自己,可,是否想过他?!
一头在草原上称霸为王的雄狮,到了笼子里,被拔了獠牙,日益温顺,而她,似乎就是那个驯兽师……
雄狮爱上了驯兽师,却也向往着他的草原!
她找来时,被灌进的冷风吹得打了个激灵,只见一身孤寂的他,站在外头的拱形阳台。
可以感觉得到,他心情很不好。
“司令……”总是不自觉地喊出这个称呼,而这个称呼在他听来,那样讽刺。
她是否也爱着过去那个萧司令?!
立即按灭烟头,他转身,嘴角已然露出了微笑,“进去吧,外头风大!”声音已恢复自然。
“我煮了小米红枣粥,点了炒饭,一会儿服务员送上来!”她边走边说着,他答应了一声,将落地窗关上,拉上了窗帘。
他们刚出房间,门铃响了,他拦着她,自个儿去开门。
警惕地透过猫眼,察看外头,确定是服务员,才开了房门。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送上她点的西式炒饭。
他要去盛粥,被她拦住,“我来便好!你坐下!”
平时这些杂活都是他在做,尤其一家四口吃饭的时候,他便是佣人。这些,他都是打心底甘愿的。
他垂着头,一直在吃,沉默不语。
她心里也还不是滋味,欲言又止。
“身体是不是还很虚?”许久,她打破沉默,轻声问。
他终于抬起头,“出了一点血而已,没那么娇气!”
十分轻松的语气,又要垂下头,却不经意间,发现了她右手手背上的烫伤。
“哪是一点血!那么多!我才知道人的血型是不同的——”
“你手背咋了?!”他关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只见他猛地起身,椅子被他推开,发出剧烈声响。
他来到了她的身侧,捉住了她的右手,手里的银勺被迫扔掉。
“煮粥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她回答,他才发现啊……
“你没立即冲水?这么大水泡!”指责的语气,却是浓浓的关切和紧张,教她感动。
“一时忘了!不疼的,你别紧张啊!”她一脸轻松,仿佛真的不疼似的,其实那水泡还涨疼着,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