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两位贵女便在各自嬷嬷的陪同下出现在中庭,一人冰清玉洁,一人明艳妩媚,单从相貌上来说是各有千秋。
“晋氏栗姬见过陛下。”
“田氏婳妫叩见陛下。”
一欠身一伏跪,姿态仪容便又立马区分开。嬴渠瞧着倒是不见异色,眼无波澜,摩挲着尾指上的古戒漫不经心命令道:“都脱了罢。”
两人神色俱是一愣。须臾,栗姬便羞红了脸,杏眸里更是水雾氤氲,已然是羞愤受辱的模样。而她身边的婳妫则抬手解起了腰带,眉眼间按捺着的是全然不同的雀跃欲试,还有一种急于展示自己的骄傲。
在婳妫趋近赤裸时,栗姬方颤抖着嗓音道:“陛下,恕……恕栗姬做不到……”
内敛与外露,大抵是两人离得近,也叫这对比愈发鲜明。
“回罢。”嬴渠今日显然并没有临幸的想法,语毕便兀自转身折去东庭,留下尴尬无措的两人在原地。
然而等回了东庭,嬴渠却瞧见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儿的身影。
东庭不比西庭,真正的卧房只有一间,余下皆是为了伺候他的其他场所,或是汤池或是书房,又或是水榭钓台。芮姜根本没其他地方可去,但她万万没料到他会回来,还是这样早。
“芮姜……以为陛下今夜要留在西庭……”芮姜是真的惊讶,也就如实请罪。
冷峻剑眉微拢,嬴渠垂眸望着她的脑袋沉声:“这就是你擅闯东庭的理由?”
记忆里,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她说这么多字,芮姜仰头,极力望进他的眼眸里:“陛下若幸其他贵女,明日相见,难免暗自较劲,假使芮姜夜宿东庭,那自然不惧。能用最少的算计保住自己手中所有的,芮姜认为这值得冒险……”
他不缺女人,而芮姜在赌,赌他宣诏她们进王阙的真正目的。
若为美色,他只需要乖顺听话身娇体软。
“牵累他人当如何?”
芮姜隐隐松了口气,却又紧张得满手虚汗:“忠于陛下者,自当尽力保全。若暗藏私心,又岂能说是牵累?”
秦嬷嬷能这样快就知道兰池宫里的情况,与宫内的侍女少不了关系,所以芮姜根本就没考虑嬴渠在知道后会不会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