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守着他,最后困到不行,就会趴着眯一会,也不敢熟睡。
睡半个小时就会起来,第一时间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察觉到体温一点点降下来,心也安了一些。
他的手臂还包裹着纱布,点点的血丝渗出来,阮昕见血止住了,把纱布轻轻解开,把买来的药拿过来。
伤口不浅,看起来触目惊心,她拿着棉签,沾着药,往伤口上试擦着。
才刚碰到两下,他感觉到刺疼,本能缩回手,眉头跟着蹙了蹙。
紧接着,缓缓睁开眼。
他睡在床上,她就坐在床下,手里还拿着药,季洋似乎怔了怔又看着她。
阮昕也没说话,把药盖子合上,放在一边,声线平淡,“既然醒了,那就自己擦药吧。”
她说完就站起来。
季洋要伸手揉额头,却发现手有些疼,他低头看着手掌,懵住了,“我的手怎么了?”
“发酒疯,把碗摔碎了,没走稳,摔着割到自己了。”阮昕对着他说。
他垂眸,像是仔细在回忆,又摸了摸自己的头,“这里怎么肿了?”
闻言,阮昕想起扶他出来,由于没扶稳,让他磕到门上,心底一虚,沉声道,“你问自己,或许是在浴室里洗澡太亢奋,拿头撞墙壁也说不定。”
她迟早被他气死。
季洋没说话了,似乎也想起来自己喝酒的事,又看了看被收拾得干净的屋子,放低声音,“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我不想管你。”她把头转到一边。
“那你还来,还给我买药。”他坐了起来,伸手去拉她,阮昕还想挣脱,可他用的是受伤的那只手,她不敢。
季洋看着她,又开口,“昨晚你是不是在守着我?我好像发烧了。”
她没回。
饶是之前吵得再凶,看到她来照顾自己,谁都会心软,他先服了软,“我错了,媳妇儿你别生气,我跟你道歉。”
阮昕压根不想听他道歉,听太多了,保证也太多了,她试图要收回手。
季洋却握得很紧。
“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她看向他,缓缓出口。
“你别走,我真错了,我不该跟你吵,不该对你说狠话,我反省我自己了。”他继续低声下气。
“你反省什么了?你喝着酒,抽着烟,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这就是你的反省?你去淋着冷水澡反省?除了这些,你还会做什么?”阮昕实在忍不住,“每次都是,你说你错了你错了,你错哪了?是我错了,我根本不该来!”
一段长久的感情,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季洋沉默。
见此,阮昕以前都会歇斯底里跟他吵,平日里的温柔贴心也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