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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完美地回答这个问题,徐任之抽空用相对干燥的两根手指头从林舒背后捏起那封邀请函,打开后展平了放进林舒目前还只能小幅度活动的左手上:“你看,这么大的Anna Lin。”

林舒诧异地低头看了眼最前面的人名:“真是给我的,奇怪,业内居然还有人不知道我请假在家修养,真的假的啊我被树枝砸得骨折的倒霉事迹声名远扬到我远在德国的妈都特意打电话来嘲笑了……”她眼睛一目十行地看过这封用火漆封过的天外来信,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嘴上没停,缺德带冒烟地继续嘀咕:“……而且是纽约发来的?纽约费城华盛顿的大提琴手都死光了吗居然一路找到波士顿来,不会又是哪个钱多了烧的准备请我当噱头吧。”

“小杰奎琳。杜普蕾,先别管该死的有钱人的世界了,你这三个戒指摘不摘啊?不摘下来水洗一遍,光用擦的肯定弄不干净。”说着徐任之相当无语地又用毛巾试着蹭了蹭林舒中指上那个连牙缝都被糊满了药膏的骷髅头戒指:“画风这么朋克,都快赶得上那群沉迷死亡重金属的了,行行好,你悠着点,手都折得伸不直了,每天带戒指项链就别挑这种净带铆钉和金属突起的给自己无故增加难度了。”

“摘了摘了……你不会明白的,一上台老是礼服正装礼服正装的,平常就格外的不想当人。”林舒感觉手指上挨个轻了,就抬头瞅了一眼,余光中看到徐任之秉着废物利用的理念,准备用给她擦干净手的毛巾顺便把药膏和桌子都收拾干净,想都没想顺嘴阻止道:“放那别动了吧,我刚回来一会,今天还来得及没按摩呢。”

徐任之的动作一下子停滞在了半空中,她僵硬地回过头端详了林舒几秒,在林舒被她盯的发毛而把注意力从邀请函上挪回来前,她干脆地放下毛巾,接着挽起了袖子。“还是我来吧,你快别再糟蹋自己身为一名古典音乐演奏家的形象了。”

在林舒反应过来前,徐任之已经牢牢地摁住了她,用膝盖抵着她的背把她毫不留情地压在了书桌上,嘴上更是冷酷:“你知道我们昨天被投诉了吗?就隔壁那俩新搬来的小哥,据楼管说他们差点就报警了——反正都是疼,别细水长流了,我们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啊啊啊啊啊我不!!我不!!”林舒拼命挣扎起来想要逃跑,她一边努力晃动双腿一边惊恐地尖叫:“啊啊啊啊别给我按!!别给我按!我怕死!!你个打架子鼓的手劲大的吓死人!你根本不是要帮我,是想直接掰死我吧!!”

然而徐任之这会才不管她这会喊什么呢,她干脆地把药膏挤到手掌中央迅速搓热,然后对着林舒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说:“忍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叫了,你都干嚎了快半个小时了。肺活量这么大当初怎么不去学声乐,没准还能当个女高音。”

徐任之把一股糊味的锅铲扔进水池,看着锅里颜色有点过于鲜艳的土豆烧鸡块,准备在食欲彻底告别她之前继续吃外卖。她翻了翻冰箱门上挂着的这个月已经吃了快三个来回的外卖电话薄,深深觉得自己穷途末路到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是大笔砸钱要求自己心怡的那几家餐馆新增外送业务,要么明天要继续帮林舒复健。

她实在是不想再吃盒装的面条、披萨和沙拉,也不想在家里看到以上三种食物了,当然更不想再闻到任何一点泰餐的味道,那么这意味着平常负责喂饱两个人的林舒必须尽快摆脱她残疾人的身份。

于是徐任之冷酷地说:“明天等我回来,我来帮你按,你看看今天能伸展的角度明显比昨天大了点,说明我动手比你有效的多。”说完她就捂上了耳朵,等着来自另一位当事人的高音尖叫谋杀。

没想到林舒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重新半死不活地往沙发上一瘫:“架子鼓怎么还不和定音鼓同归于尽,为什么还要有这两种野蛮而暴力的乐器活跃在我周围,感觉自己命好苦……所以晚上我要吃咖喱……”

“别吧,要不我们还是吃中餐吧,最起码那家被你攻击得感觉明天就会倒闭的中餐馆糖醋里脊和麻婆豆腐还是挺不错的。”对咖喱那股浓郁味接受不能的徐任之头都大了,但是她回头看看林舒,这小可怜那条受尽了苦难的右胳膊戴上了护肘后又重新吊回到了脖子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顿时又心软了。

吃就吃吧反正吃一顿也不会死人,就当是照顾病患了。

徐任之:“行吧,就吃咖喱,别吃羊肉咖喱就行。”

林舒:“哈???就那家中餐馆??番茄酱里脊和酱油辣椒粉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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