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漆垂下了眼睛,“皇上那日的话,不过是因为宠爱玉妃罢了。”
慕珏早就知道贺家对他不好,但心头还是紧了一下。
他拍了拍贺泽漆的肩膀,满脸不羁道:“小爷我金口玉言,说什么都能灵验。”
贺泽漆严肃的看着他,“金口玉言乃皇上御用之词,你怎可胡说?”
慕珏撇了撇嘴,“所以说我不适合当官呗。”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了外面巡街打更的声音,“好了,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慕珏站起身后,又指了指那篓银碳,“别不舍得用,开春就要科举的,万一冻坏了手你连字都写不成。”
贺泽漆也跟着站起身,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
慕珏回宫后换上明黄色的寝衣,躺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
隔天下了朝,皇后便命贴身女婢送来一份名单。
上面不仅按照他的要求分门别类写的清清楚楚,甚至连每个后妃的性格爱好都添了上去。
慕珏满意一笑,将名单放在奏折下开口道:“钱禄,朕有多长时日没有临幸后宫了。”
钱禄揣着手躬身回道:“回禀皇上,已是一月有余了。”
慕珏挑了挑眉,“那最后一次朕去了那里?”
“皇上,”钱禄顿了一下,“是映月宫。”
慕珏摩挲了一下手指,想着名单上的名字开口道:“那今晚朕便去看看淑嫔。”
钱禄心里一喜,“是,奴才这就通知内务府。”
后宫里除了玉妃,就属淑嫔自恃家世容貌最是嚣张。
慕珏笑了笑,那他就去看看淑嫔长的到底有多美。
一个下午,钱禄都伺候在旁,但他总感觉皇上与往日相比有些异样。
比如先前批阅奏折时,皇上都是聚精会神,不苟言笑。
可这一个下午,皇上便时不时发笑,有的时候不知想起了什么,还把朱笔咬在嘴里,满眼都是笑意。
再一次听到笑声后,钱禄试探的问道:“皇上可是有何喜事?”
慕珏一下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朕,朕只是在想一个人。”
钱禄忍不住上前一步,“不知是哪位娘娘得了圣上眷顾?”
慕珏勾了勾唇角,“一个病秧子。”
钱禄蹙了蹙眉,病秧子?后宫有病秧子吗吆吆?
他想着想着突然一颤,沈美人入宫后不就整日病病歪歪的吗,难道是她?
钱禄不敢明着问,只能自己在心里暗自揣测。
天刚微微擦黑,慕珏就到了淑嫔所到的庆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