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闻病故的,有传闻被休弃了的,什么说法都有,但五年来,宰相大人依旧孑然一身。
隔天下朝,皇帝把贺砚钧宣去了上书房。
“贺卿,五年了,整整五年了。”议完政事的皇帝面带无奈的看着他,“难道你还不死心?”
贺砚钧神色平静的抬眸,“情之所钟,至死不休。”
皇帝摇了摇头,他也是多余问这一句。
“大军不日将抵达京城,云麾将军此人,”皇上顿了一下,“你如何看?”
对于贺砚钧,皇帝是一百个放心。
他这位宰相大人不好权色,不贪财帛,心心念念就是他那个写了和离书的娘子。
可关于云麾将军赫玙,皇帝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听闻他是从底层兵卒做起,因作战凶猛,被一名副将提成了校尉。
转眼间五年过去,屡立奇功,现下已经是一品大将军了。
这升官速度就是连贺砚钧都比不了。
贺砚钧沉默了一阵,开口道:“赫玙此人用兵如神,屡战屡胜却丝毫不见狂妄自大,实乃旷世良将。”
接着他便话锋一转,“但此人计谋如此深沉,若有不臣之心,便是北周大难,不得不防。”
俗话说见面三分情,皇帝不曾见过赫玙,自然心中拿捏不定。
现下听了贺砚钧的话,确是与他心中所想贴合一处。
“他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归京那日,朕会亲率文武朝臣出城远迎。”皇帝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
“皇上圣明。”
大军营帐。
“要我说回那劳什子京城做什么,咱们待在边境多自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还能打的那伙蛮子嗷嗷叫。”李典扬了扬手里的酒碗道。
帐内的其他武将也纷纷应和,只有半倚在白虎皮上的慕珏没有说话。
“主帅,要不等回了京城你就跟皇帝说说,让他还是放咱们回北境去吧。”
慕珏唇角冷冷的勾起,“放虎归山,是要等着我们造反么?”
一旁的副将听到这话站起身来,“主帅此话何来,我等又岂会造反?!”
“帝王之心,向来无情。”他的嗓音没有丝毫起伏,“功高盖主,即便战功赫赫,终有一日也会变成心腹大患。”
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
这几年他们早就明白,但凡云麾将军所言,无有不应。
起初他们也心中不服,凭什么他们征战沙场数年,却要听一个小白脸指手画脚。
但前年那一仗,他亲率一千先锋军突围两万鞑靼铁骑,自此他们就过上了打仗不用脑子的日子。
一切排兵布阵,悉听当时还是定远将军的赫玙所言。
此时帐外突然传来声音,“拜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