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从他身边溜走,转眼就与旁人签订了婚约。
她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
大步踏上前,他伸手将林安宴拽过来,敏感地察觉到内里残余的鬼气,挥袖重重一扫,内里的女鬼尖叫着消失,不留下一丝痕迹。
林安宴被他拽得跌跌撞撞,自知理亏,乖乖跟着,一路跟到了悠然居,小道士将她甩入屋内,咬破食指,在空中以血画符,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悠然居外忽然狂风大作,月亮被不知哪里飘来的乌云完全遮住,树木枝叶被狂风吹得哗哗作响,夹杂着女子似有若无的低低哀哭,夏夜热闹的鸟虫们好像同时意识到了什么,齐齐缩在巢中,乖乖埋着脑袋,连半声鸣叫都不敢发出。
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悠然居这一处。
周遭气息越发沉重,哪怕没有了心跳,林安宴依旧紧张极了,大脑崩成了一根弦。
尤其是抬眼看到,从小道士手指流出的鲜血源源不断,化作细流涌入空中,组成的符咒慢慢扩散变大,散发出令鬼魅万分不适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越来越大,几乎布满了整个屋子,暗沉的房间充斥着刺眼的金线。它仿佛一张天罗地网,覆在她的身体上空,犹如乌云一般沉沉压下之际——
大抵是阵法快要结束了,莫名其妙却又冥冥之中,林安宴侧耳,忽然听懂了小道士低声念下的、快速又复杂的咒语——
“以血为誓,以命为续,禁锢此魂,入我灵力……”
相对于起初他清亮的少年音,如今说话的声音低沉喑哑,仿佛他一夜之间,从个不识愁滋味的懵懂少年,长成了见识过人间险恶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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