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贵娘考上了,听说翻过年就要去参加乡试。
要是考上了举人,以后就能谋官职,不仅仅不会再花家里的银子,还能挣银子。
举人那可不是秀才,含金量就不一样,整个村子里往上几十年就没有举人,往后也不好说。
如果贵娘考上了,那整个村里都要靠着她沾光了。
更不用说现在还没考上,人家家里就已经吃上杀猪菜了。
从前,张氏喂的猪可全都是一只不剩全部给卖掉的,就连鸡,到了冬天也都是处理的处理,给贵娘补身子的补身子。
哪里就像是今年这样,留了一头猪自己吃,还留了那么多鸡自己吃。
明摆着这是要过起来了啊。
想想也是,人家秀才读书要是考的好,不仅仅不用交学费,还有奖励拿,多多少少,那都是钱。
相较之下,比起陈母和张氏更不招人待见的陈家大姨二姨两家人,就没什么人愿意站在她们那边了。
谁也不想着去得罪一个未来有可能成为举人的人,就为了也没什么交情的人。
于是这闹的一场也就是在村里人的心里还想一想,反应反应,明面上,是没有什么人愿意拿出来说了。
陈贵娘回到家,张氏就跟她问起这事儿,贵娘一句一句的答了,她也没必要遮掩什么,她这是才从外头回来,就听说了这些,爹娘每天都在村里呆着,能不知道?
遮掩着,反而不好。
“我那天也是冲动,这样会不会连累到你?”
陈母担心的是这个。
她一辈子不认识字儿,就只知道种地。
那天火气上来也没管那么多,只觉着我女儿小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瞧不上她,欺负她。
现在她发达了,你们一个个的就想着过来沾光了?凭什么?
是就算着她们家里人好欺负咋地?
“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娘您这样也好,省的以后她们再上门,有了这个心思,早晚都要有这么一出,我也没打算再跟她们有什么牵扯。”
陈贵娘倒是觉得自家娘做的很痛快。
她是读书人,读书人重视自己的名誉没错儿。
可那也是要看什么事情,什么人。
不孝父母,不重姐妹兄弟,那是有问题。
可是在爷奶那一辈,就已经闹的不愉快,又和娘分了家的两个姨,那还真的牵扯不到她的头上来。
只听说过孝敬父母祖辈的,没听说还要孝敬叔伯姨姑的。
当然了,如果说家里情况特殊,人都是靠着这些长辈们给养大的,那孝敬是应该的。
问题是人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了,连个样子都不想做,就想着她一个读书人,必须要顾忌自己的颜面,所以考上了就得被她们掣肘。
那就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