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让人稀奇,书香门第家的女儿,举止上下没一处是得体的,礼数也像是没学过似的。
若风迟疑了会儿:“貌似是病好了,今儿晚上要死要活地说要嫁给太子殿下,挨了二十板子。”
“哦。”陆昼行冷淡地应了声,眸子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风又问:“殿下不去看看她吗?”
“我去做什么?我以什么理由去?”陆昼行睨了他一眼,眼神像是淬了冰般凉薄。
若风避开几步,正想退下,脑子一道精光闪过,生平头一次开了窍。殿下从不关心这种事,一句话分两次问,这是在找台阶下啊!
想到这,他咽咽口水:“毕竟三小姐这盘棋是为殿下下的,如今百官公卿都在落井下石……”
他话不用说完,陆昼行也明白他的意思,这太子之位即使出狱能不能保住先不说,光是以后的路就肯定如履薄冰了。
林端延疼惜亡妻唯一留下的小女儿,自然是宁愿把庶女送过去,也不愿意让林溪溪吃点苦头。这才宁愿让她吃点苦头,也别去惦记太子。
陆昼行清咳两声:“既是为我才遭致这二十板子,那我去看望几眼也是无可厚非,合情合理,对吧?”
“是是是,殿下宅心仁厚,有恩必报,属下敬佩不已,自当马首是瞻。”若风连连称赞,迎合道。
再一抬头,那道牢里的身影已经没了踪影,他叹口气,换上囚服睡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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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后院那只猫翻着春困叫了几声,混合着林溪溪哼哼唧唧的喊痛声。
她此刻俯趴在塌上,穿着单薄的衣衫刚给自己上完药。伤处在臀上,她折腾许久也是潦潦草草擦了擦。
心里喊着屈,这丞相也是绝了,真把落魄的太子府当成龙潭虎穴了不成?看家奴的架势就差把她活活打死,也要逼她收回那句话。
眼皮子半阖着就要睡下去,也不知道是快痛晕了还是真困了,连门开了又关她也没知觉。
慢慢意识到有双手在她脸上摩挲着,这手粗糙得很,把她吓得菊花一紧,赶紧睁开眼,对上了陆昼行幽深的眸子。
林溪溪没什么力气说话,含糊着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嘴还是这么不饶人。
“快死了,疼死我啦!”她吸了吸鼻子卖惨,眼睛里倒是真疼得起了泪花,在朦胧不清的月光下亮晶晶的。
陆昼行掩唇别开眼:“怎么不去床上睡?”
她怎么像个乌龟似的四仰八叉躺着,姿势实在不雅。
林溪溪眨眨眼:“下人把我托过来的,他们不好进我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