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手微微打着颤,近乎嘶哑地呢喃:“别哭,我明明给过你机会的。”
给过你机会逃走,是你自己要回来招惹我的。你不能现在反悔了,就要跑,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林溪溪叹了口气,回抱住了他的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隔着薄薄的夏衣,她一点也没留情。
没有人比程殊更享受痛感,柔软温暖的肌肤相贴,像是在包围他的戾气阴骇,让他的理智慢慢回笼。
林溪溪松开嘴,没有丝毫退避地看着他,眼底一片澄澈:“程殊,我不逃。没事的,你只是第一次喜欢人,和别人方式不太一样而已。你没病,我爱你。”
我爱你,看见这样的他,还会爱吗?
程殊眼角沁出泪来,视线放在女孩柔软艳红的嘴唇上,眸色渐深:“别骗我。”
还没等林溪溪回答,他又寡淡地笑笑,几乎没有温度:“骗我也别让我发现,好不好?”
林溪溪轻轻吻上他的唇角,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她尝到一股血腥的锈味:“没骗你。程殊,我现在找你爷爷有点事,你就乖乖在这等我行吗?”
“好。”他像被哄骗的孩子,即使分不清真心也对自己的决定甘之如饴。
林溪溪深深看了他一眼,急匆匆跑下楼去。
*
窗外下着毛毛细雨,林溪溪追上程锦华的时候,他正好一只脚迈上车门。
“等等、等等,我有话要说!”林溪溪粗喘着气,半扶着腰。
保镖给程锦华打上了伞,程锦华怜悯地看着这个女孩,等待她的下文。
林溪溪咽了咽口水,镇定开口:“程殊妈妈的死,不是意外。”
程锦华暴怒:“你胡说什么?!”
程珐当年不顾他的反对下嫁给陆青康,即使婚姻出了问题,她也断然没有和他说过一句。何况陆青康这个虚伪的小人,做戏中的行家。
即使说出陆青康是个人渣这件事,程锦华恐怕也不会关心。程珐才是他唯一在意的人,思及此,林溪溪轻抿了抿唇角:“王艳,当年王艳怎么进的程家,您往这查,不会错的。”
程锦华气得发抖,指着她威胁:“丫头,说错话是要负责任的,你这如果是为了那个孽种来骗我——”
“有没有胡说,您先自己查吧。”她打断他,仇视的眸光望过去,“还有,他明明是您的孙子……”
程锦华轻哂,满眼嘲讽:“这种薄情寡义的狗,他妈死的时候,他连眼泪都没掉一颗!”
倔强的时候像极了程珐的另一面,忤逆他,过得再惨也没想过求他,真是让人厌恶到极点。